【连载】终极迷妹的自我修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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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1日上午7点,我从云落帆的车上下来时,仿佛失去了前一小时的记忆,我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跟他说了什么。我的嘴机械地上下开合,脑子却处于死机状态,我只想摆脱掉偷窥别人生活的盗窃者身份,不是出于歉疚的原因,而是我不想和任何一个人有隐秘的联系,即便这样的联系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盗窃他人的只是他们的喜好以及社会基本情况,可我盗窃云落帆的,却是他的个人情感,这对我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可我需要读取它们来认知这个世界。

世界对我来说,是个过于耀眼的太阳,如果没有过滤装置,我根本无法看到,仰望天幕只会刺伤我的眼睛,而云落帆的情感充当了过滤装置。

它放在了随手可得的地方,对我的诱惑太大,我实在无法拒绝它们。可一旦情感的原始拥有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可悲,情感的贫瘠让我无地自容,像是一片沙漠直面绿洲,或是一个满是褶皱的老人直面稚嫩的孩童,我所缺失的和天生无法拥有的一切让我自惭形秽。

我以前也不是没有偷窥过别人的情感,在我还没有离开家人的时候。但我确定,如果我当时遇到了那些情感的所有者,我不可能产生这样懦弱卑怯的反应,可云落帆的情感太独特,太稀有了。

这也是我如此讨厌他的原因,因为我不可能模拟他的情感。我可以模拟从前偷窃到的任何一个人的情感,却无法模拟他的。

这家伙让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在他面前,我的失败被撕扯去最后一层遮羞布,赤裸地暴露在阳光底下。

所以在车上我到底说了什么?我好像隐约记得自己让云落帆改掉日记的密码,并且定期更换,最好还是无序的,因为我告诉他自己是个解密的行家。

我不太记得云落帆目送我下车时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因为在诉说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个精神疾病患者。

他好像问我,我是不是确定自己在逐渐恢复的过程中,我没有回答他。

拜托,我怎么回答?我失控的时候,根本说不了谎,让自己保持沉默已经是个巨大突破了。

不行,为了求证我到底有没有说过这些事,我一定要看看云落帆有没有改掉密码,要是他改掉了,也就意味着我什么都说了,那我岂不是完了!

他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吗?我是不是应该逃跑?

我打开办公室的电脑,操作着,这些操作我从前重复过无数遍,可只有这一次,我才明白每一个步骤的重量,是如何沉重地压在我的肩上。

奇怪?

他好像没有改密码,难道刚才是我在做梦?不过他好像又更新了一篇日记。

我下意识想要点进去,可我的手在鼠标上搁置了,我这个惯偷居然挣扎了,如同一个重度犯罪分子突然的良心发现。

我犹豫着,想要放弃,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云落帆所谓的日记根本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日记,他每周才更新一次,严格来说算是周记,可今天不是他更新他的周记的日期。

我还是点了进去,就像是吸毒的人,总能找到理由为自己开脱,或者干脆堕落。

上面没写什么,只有几个字,可我知道自己不仅完了,还凉了!

“我不喜欢沈梦!我不写她,是因为我根本不记得她!而且,我躲着她,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那就像是在发酵的酒厂里滚了一圈之后又在香水里游了一次泳!”

好吧,我现在确认自己不仅说了偷窥的事,我把自己对云落帆的臆想都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

呵呵!

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在上班路上怎么能说这么多话的,明明没有多少路,都怪那些红绿灯!

我再一次对云落帆看人的眼光感到折服,他居然知道我会忍不住再去看一遍他的日记。不过,我承认,他和我还是有一点相同的,看问题的角度很是奇特,他最关心的问题居然不是我偷窃了他的隐私,而是我对于他喜欢沈梦的猜想。

虽然那的确很过分,但没有隐私重要吧?按照以往我对人类的研究,这个问题,在被偷窥日记的问题面前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可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以前写日记从来不用感叹号的。我对符号的反应远比对人体面部表情的反应敏感得多,这让我这次的阅读体验很不一样,我讨厌改变。

现在的我,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头上悬着大砍刀,随时都会落下来。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在斟酌着要不要卷铺盖走人,云落帆很可能会举报我,要是被当成普通黑客还好,可要是查出我精神病症的真实状况,我就得在精神病院里待一辈子,我是不是该申请在病房里装一台电脑?

我考虑这个问题,是因为如果我逃走,就意味着必须独自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我宁愿下地狱也不会干这件事,永远不会!

终极迷妹的自我修养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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