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想念那个叫做江天恒的男孩。
想念他孩子气的表情,想念他英俊的侧脸。想念,有关他的一切。
记得他转来的第一天,放学时在教学楼门口听见他和另一个女生调侃的声音,“你说让我怎么赔偿你,是分期付款呢,还是一次付清?”
我加快脚步,认定第一天就和陌生女生这样自来熟的人是个祸害。
但是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动心。
02
初二时他是课代表,某天早上我忘记带作业,跑过去问他可不可以改天再收。他一点都不买帐,脸上还挂着一副该死的笑容。于是我跑回家,又气喘吁吁地回到教室,然后把作业交给他时,他竟然告诉我,老师刚刚说不交了……
这就是最初的接触。本来是不会有太多交集的,可班里换座位的规则有点混乱,于是某天我进了教室,发现他坐在同桌的位置上,见到我,抬起头来和我打招呼,“嘿,凌凌,小于说他不想换过来,我就和他换了下,以后咱俩一座了!”
我心里畅快得很,飞快地答应他,“那好啊。”
有一天他拿着一支笔给我看,上面贴着一张大头贴(我到现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在那种地方),上面是苏清雪。
“喂,你怎么这个表情。”
我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你们在谈恋爱?”
“你不知道?!都好久了啊。”
好吧,其实班里的流言早就传开了,只是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调侃而已。或许是我不愿相信?
03
某天中午,苏清雪跑过来和我打招呼,“嘿,凌凌,”一边打量他的书桌, “你看他这乱的,你也不知道帮他收拾下”,说完她便整理起来。
其实,她只是开玩笑而已。她并非在暗示我什么,可我心里还是有一种挫败感。
江天恒是个神经病。 月考过后他居然去和老师说,想和另外一个人坐到一起。老师自然是愤怒到不行,“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和凌凌同桌吗?既然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好了!”
于是他被换走,两个多月的同桌生活就此结束。
我心里郁闷得很。他要走都没有和我商量过。
算了算了,怎么说,他也是有女友的人。
我的暗恋,也只能是暗恋了。
可心里还是不舍。
04
在日记里,我私自叫他“恒哥哥”,总是在心里悄悄的这样称呼。属于我一个人的称呼。
他和苏清雪还是每天牵着手回家。
刚好有那么一天,我看到他们徘徊在路边摊。
“恒哥哥,我想吃东西。”
他宠溺地看着她,“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
我想,我还是走吧,原来连这个称呼都不属于我。
05
嘿,江天恒,我们来打赌吧。
我一边瞄着老师的方向,一边在纸条上飞快地写。
赌什么?
期中考试成绩。
政治和化学!
我笑,他的长项是物理才对吧。
赌注是?
其实我想说,如果你输了,就和老师说,换回座位好不好。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勇气告诉他。
于是他说,如果他输了,每天帮我抬椅子,如果我输了,每天帮他打水。
还真是幼稚。
06
结果我赢了。却不开心。因为我知道他根本没用全力。我是该感谢他不跟我这个小姑娘一般见识,还是该气他根本不认真对待这件事。
放学的时候他还是笑嘻嘻地走过来——似乎他永远都是这样,他伸手要抬椅子的时候,我突然朝他大喊,“不用了。”
“真的不用么?”
“真的不用!”
他走了,我知道,苏清雪还在楼下等他。
可是你难道不能问问我为什么生气么?哪怕只问一句也好。
我不该生气的,在他心里,苏清雪本来就该比我重要。
苏清雪对我很好,虽然,我们并不熟。
我一直记得那个雨天,她执意为我撑着伞,像看着一个倔强的妹妹那样,对我说,不打伞,会感冒的,凌凌你还真是不听话。
所以清雪姐,你对我那么好,我不该对江天恒有什么想法的。
但是又控制不住地喜欢他。
江天恒还是会偶尔来找我——他的报告单第一个互评的位置,永远都是留给我。
写毕业留言的那天写了一大堆祝福他们永远在一起的话。
结果清雪姐去了高中,他留下重读。
07
那时候家里刚刚买了电脑,我不停地给他留言。偶尔他会回。
一次我问他,她叫你恒哥哥对么?为什么我那么想哭?
结果他问我,你怎么了?
好吧,既然他装作不知道,我又何必再问。
后来我问他,江天恒,你说什么是爱情呢。
他说,爱情就是一种坚持。
我一直都表现得很消极,因为进了高中以后实在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留言给我,加油吧,我的好妹妹,咱们见面的日子不远了。
我当然留意到他的措辞——这是不是比同学要亲近些呢。
果然,冬天的某个傍晚,我遇到了他。
他仍然是那副样子,帅气的不可理喻,说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可爱的自恋。
08
见面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他告诉我,苏清雪想找到他。可是他换了联系方式,她找不到。他还说原来的号已经不敢上了,怕一上去,铺天盖地都是她的留言。
我冷笑,他不久前还告诉我,他想去看她,只是怕打搅到她。现在又这个样子,是在折磨谁。
那个时候我已经叫他哥哥了。至少,兄妹相称比什么关系都没有好很多,不是么。
我高考结束以后,他高三了。
他问我要复习题。我整理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那些资料挑了又挑。选了又选。
他却突然告诉我他不用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你能不能为我想一想。
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么?
我把心情发到空间里。我只是想说,你就不能对我好那么一点点么。
他在线。他说,我看了你空间发的东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对你一直都是一样的,和以前一样。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必说了。
09
过了几天他突然发疯似的找我,仅仅因为我说过我有个同学认识苏清雪。
他不断的给我发消息要我问到苏清雪的联系方式。
心里的酸涩再一次的涌上来。既然你都选择了放手,何必这样让我再伤一次心。也罢,反正,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我因为什么而伤心。
苏清雪最终还是没被找到。听别人说,她去了别的城市念大学。
我和江天恒也已经没了任何的联系。从他上了大学开始,他就不再联系我。
他高三时失踪了一段时间,连他的女朋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的,江天恒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最短的恋爱可能只有几个星期。而最长的那段,长达两年半。
那段时间,他的女友叫苏清雪。
10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花心是不是因为那段感情的缘故。我也不明白,他们明明都想念对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甚至不明白,当初喜欢他的理由是什么,放弃的理由又是什么。
偶尔会想念他孩子气的表情。
也许那段时光是一段微妙的旅程。不管怎样,初中生活在小心事里结束。
回忆里的你,装点了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