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下半年写的文章,2015编辑的,2016年的尾巴,终于把她发出来给你们看——
几天前,当我要走出大门时,Silvia和Lisa忽然大声叫住我:“晨宁,晨宁!”然后便递给我一个粉色袋子,打开一看,竟是刘同的书,里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真是好惊喜!终于,在想了那么多个夜晚后,我终于要开始新的阅读之旅了...正如我想象的一样,仿佛这本书是为我量身定做一样,每一句话我都好像用亲身经历实践过。我也知道,实践这些话的人,不止我一个...
早上的audition后,我赶到Su的住处,想着在她走之前再见个面。大概5分钟后,她穿着很休闲的衣服,手上拿个垃圾袋,笑眯眯地走向我。当然,在我们的距离拉得更近之前,她把那个垃圾袋扔进了垃圾桶。我说:“顺便来扔垃圾是吧?”我知道,在离开之前,时间对Su来说也许真的有这么珍贵。
刚来时还怕没有什么朋友,和Charles联系后得知Su也在这里。所以在一年前,我们总是会找时间出去逛,后来逛的机会则慢慢减少。相距上次见面大概有好久好久了,而我也没想到,这次竟然Su要走了。
其实今天的见面也不容易,因为Su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运行李、和公司的人告别。我到了楼上,发现大部分行李都整理得差不多了,还差把行李交给快递公司。Su费力地想拉上一个包的拉链时,我刚好在和阿潇打电话,看到她的样子便起身用脚夹住大包,这样她才得以把拉链拉上。记得我曾经有多少个夜晚为打包行李而担心,又有多少次因为没人能在行李问题上帮忙而懊恼,所以费力一个人拉行李箱拉链的情景在我看来也是凄凉的...
终于把几件行李搬下楼后,Su问快递师傅能否帮忙搬剩下的重的行李,师傅则很“无情”地说,“我要吃饭了,你们不是两个人吗?”可能换了其他女孩,免不了要撒一下娇以求得帮助,Su则还是一副随遇而安的表情,然后回到了楼上。
最后师傅还是上来了,不过这次他没了吃饭时的闲情,催着我们搬东西。其中有一袋子全是书,Su说这些书可值钱,她可是绝不扔的。这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自己,那时我即将结束在美国的交换学习,我问国际学生办公室的张百里老师,怎么样托运最便宜,他说“扔了最便宜”。真正要走时,我还是为我的行李纠结,浙师大的朋友Annie走进我的房间,看到我一大袋子要“留作纪念”的行李时大声说,“哪有那么多东西好纪念!”然后果断打发了我的好多东西。现在,我也想劝Su,但是却发现现在这么珍爱书的孩子真的不多了。
师傅带走了Su的一袋子书之后催着我们两个女孩把床垫搬下楼。因为床垫外有塑料包装,聪明的Su愣是把一张大床垫一段一段地“滚”下了楼梯,我心中直呼“太赞了!”
让我觉得赞的不止是这一项,而是从头到尾,Su都是各种事亲力亲为,我一路看也在一路学。床垫搬下楼后,师傅让Su一起把床垫搬到车上,结果她不小心失了手。师傅直说:“你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心里说:“师傅啊,人家还生着病呐!”Su没说什么,可能是这一路真心把她累到话也不想多说了吧。焦急的师傅也许没有看到一个女孩一路走来的过程——一个人在离家好远的杭州工作,又从杭州到了魔都,现在则是离开魔都回家乡。一路走来几乎都靠一己之力,这在我看来是无比伟大的。Su与我现在想要达到的目标无限接近。
妈在我两次生病后,把我说得无比可怜,一个人看病一个人承担一切。我懂得她的心思,可现在这些在我看来都是正常不过的。我始终还记得去年前的5月,阿燕对我说的话。我can't agree more,她说,你是一个人,但真的没有那么可怜,而且首先自己不能认为那是“可怜”。也还记得同一晚,意大利房东恶狠狠地对我说,“You chose to come here alone.”而我,只能以泪眼相对。也还记得在基督城的一晚,我不断问Oscar,为什么我那么不快乐,Oscar把我狠狠地说了一顿,然后在离开尼尔森之前特意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我要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正因为有Su还有阿燕这样的朋友,即使很多时候无助失望,也会感到一种鼓舞的力量,让我看到了“孤独”的价值。牡丹同样是让我敬佩,有一天她告诉我,“我很喜欢魔都”,后来她便毅然来到了这里,在她的身上,我总能看到承诺的实现,而非一张张空头支票。虽然最后她也因为各种原因回了家乡了,在我眼中,她就是一个面带微笑的成功者。最让我高兴的是,我们大家依然是能够聊未来、聊梦想的朋友,我们依然是一个人也能扛下好多好多困难的让自己骄傲的自己。
我们孤独,孤独地那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