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川早已感受到了唐雁对他的爱慕，一般男生主动给女生发信息，那再平常也不过；而女生主动给男生发信息，则表示她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矜持了。
“在哪儿？”肖川收到信息后，思索了许久。虽然他是一个出身于屌丝之家，但骨子里却是十分地“贵族”，心气也是十分地清高。
隔了大概有十分钟，肖川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刚下班，你呢？”
然后三十秒之后，唐雁的信息准时地来到，“我也是，刚下班，在公司附近，感觉打不到车。”
女人的暗示往往就像奥数题一般，看似十分地难懂，实际对于肖川这样的老司机来说十分地小儿科。
“我也正好离你大概十分钟的路程，你等等，我来接你一起走吧。”此刻的肖川正在回学校的地铁上，离唐雁大概也就十几公里吧。
“好。”唐雁回到。然后在四十分钟后，肖川果然“准时”地来到了唐雁的办公楼的楼下。那办公楼底下正好是一家星巴克，肖川远远地看到唐雁正在里面喝杯咖啡，穿着淡绿色的衬衫与白色的裙子。
“不好意思，路上实在是堵。”肖川一脸歉意地微笑。
“没关系，我正好在这边，处理一件工作上的事情，刚刚处理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唐雁的眼神都没正对着肖川，说话的语气十分娇嗔。
吃饭的地儿是唐雁订的，在她公司走过去大概两个街区，再拐个弯进去的老街坊里，两旁都是比李比亚腰还粗的梧桐树，大概也就走了二十分钟。
外面是木质的装饰，搭配着英文的手写牌子，里面淡黄色的灯光下，摆着几十张木制的台子，大约坐了一半人。菜单是那种手写的样子，每页也就写着2-3个菜，都是那种冗长的菜名。这是一家那种吃西式简餐，然后可以喝酒的酒吧餐厅。
吃饭大概就吃了快一个小时，肖川感到和唐雁聊天的感觉，是那种比较顺畅的感觉，至少他们之间聊了身边各自有趣的事情、平时爱干的事儿，当然还有各种女生最爱的八卦了。
等到餐盘干净了的时候，酒吧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气氛也开始热烈了起来。唐雁建议点两扎啤酒那种。啤酒是那种一扎600毫升的，唐雁喝一点就上头来状态了，不过还是喜欢吐槽她们办公室的政治，还有苛刻的老板。
“你长这么帅，追你的妹子应该排成一长队了吧。”唐雁突然话锋一转，脸颊也带着酒精浸灌的红色。这让肖川有点略微地措手不及。
“是啊。”肖川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说了他各种在图书馆、在操场上，对面的女孩给他使眼色，操场上只有一面之缘的女生来跟他打招呼的事情，直到说到唐雁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扎啤酒下肚，唐雁似乎真有点醉了。肖川赶忙结了个账，花了大概四百多，抵上他三分之一的实习工资，只要咬咬牙，然后牵着唐雁把她扶上了出租车。唐雁虽然有点醉，但仍十分清楚地记得她家的地址。她家住在城市的西面，肖川知道这城市的西面一般都是富人区，但他却没有料到这车就驶进了一片别墅区。
肖川拉着唐雁出来。没想到在这闹市区，还有这么一片闹中取静的别墅区，安静地似乎可以，周围的房子几乎也没有什么亮灯的。
唐雁似乎就醒了一些，肖川把她送到家门口，然后忽然之间，一阵带着酒气的口红吻在了他的脸颊上。这一下突然的袭击令肖川倒也真是没有想到。
“ByeBye，下次见。”唐雁一脸欣喜地走入了她的法式豪宅中。
花了半小时走出了这片别墅区，来到了地铁站。肖川似乎刚从这酒精夹杂着暧昧的梦境中走出了一些。“这是什么套路。”他似乎也像数学家碰上了费马大定理一般，一头雾水了起来。
四月的尾巴，是一个焦躁的时节，单位里仿佛都在盼着五一，无心上班，学校里毕业班的同学则是在各个高楼大厦里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民工生涯的开始，无心在学校度过最后两个月的学生生活。
过两天就是隔壁寝室陈大管的生日。说起这个陈大管，那在整层男生寝室里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司机”，李比亚和他相比只能说是相形见绌了。
在刚进学校，还是一群屌丝跪舔系里那个女生的时候，此时的陈大管已终日牵着D-cup的小女友在学校里骑着一辆留学生都爱骑的那种助动车兜风，丝毫不低调。然后两个月后，他旁边的那个女友好像就换了。
不过半年后，系里的同学对于陈大管换女友的勤快程度见怪不怪了，这节奏也只有系里的传奇股神“黄大发”能与之媲美了。根据系里的同学们齐心协力整理出来的资料，陈大管的女友罩杯从A到E-cup不等，身高则是从155到175上下浮动足有20cm，似乎难以捉摸出他的具体喜好，只能说他的女友基本都是漂亮又会卖萌的那种类型。
不过这次生日陈大管不像前几次那么高调了，只邀请了这边几个跟他关系好的男生一起，包括肖川、李比亚和陈大管再隔壁寝室的两个同学。
那天春风和煦，一行六个人来到了学校旁边一家小饭馆，这家小饭馆是这所学校所有热血男生的最爱，因为它的菜总是以二三十块的价格，做出汇集了五湖四海风格的重口味，分量总是能填饱那些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青年的胃，五块一瓶的啤酒更是像喝白开水一样，不过粗糙的食材与油腻的环境也是囊中羞涩的学生们必须得面对的。
毕业季果然大家因为都在实习而经常见不到面，陈大管的这任女友着实有着维秘模特一样的性感气质，完全秒杀他的众多“前任们”。
“哪知道他是从哪家酒吧里找的。”肖川暗自心想。陈大管管他女友叫“露露”。
“露露”身高大概一米七二左右，穿着一袭紧身的粉红色连衣裙，裙摆刚级大腿的三分之二处，露出又细又长的小腿，上翘的臀部，细细的腰身，B到C之间浑圆的胸部。又小又尖的瓜子脸镶嵌着一颗樱桃小嘴，这真是亚洲人审美观里的一等尤物啊，相信肖川和旁边的三位男同胞也是这么想的。
肖川在不经意间，瞄到了露露在1-2秒之间从头到尾用她画着浓妆的眼睛打量了一番肖川，毕竟肖川也不是新手，他似乎察觉到了露露对他的那一番意思。
这一晚，他们大概也就点了近五百块的菜吧，大概有十几个菜，当然少不了大学生下饭馆必点的“四大金刚”--毛血旺、大盘鸡、手撕包菜、玉米烙，虽然这四个菜已经被饭馆做得分不出是哪个菜系了。而啤酒，大概也就干了近二十瓶吧，都是那种最廉价的冰花啤酒，陈大管一人就干了一大半，十多瓶，就把剩下的那些“弱鸡“都干趴下了。
这回肖川和李比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寝室。
第二天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去澄海信托上班，肖川才知道距离自己实习期的转正考核也就一个多月了。
不知不觉中，肖川在澄海信托的实习已经满两个月了，而这两个月当中，要问肖川学到了什么，做了些什么，他还真是不大清楚。
不同于学习中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那些需要自己动脑筋硬啃的内容，信托的工作在肖川看来基本上是属于极度机械化操作一类的，基本不需要什么创新精神，也和他学的高深的经济学理论完全搭不着边。
刚进去的时候，肖川其实就是学着那些前辈的模板写写尽职调查报告的稿子，同时兼顾人肉复印机、人肉端茶倒水机的职务，开会的时候将领导们海阔天空的吹牛记录在封面烫金的小本子上。
雷总的办公室基本上一周能有个一天有人就已经是难得的了，平时他那有着绝好风景的大办公室只得闲置着，而有些业务上不懂的问题，往往也只能由肖川在QQ上问着雷总。
而周围那些穿着一身破烂西装，正襟危坐对着电脑的老同事，始终板着一张扑克脸，对于肖川提出的问题感到十分不耐烦，或者甩出一句什么问题都得自己钻研的话来给肖川。
所幸一开始写的尽职调查报告，其实只是些练笔的稿子，不过那些报告中写的啥行业背景、企业业务、财务预测等等在肖川这个做过半年行研的人看来怎么也像牛逼也吹太大了、吹太假了，虽然行研报告在肖川看来也是大约80%在吹牛逼。
大部分的报告其实并不用自己动脑子去写，都有着原始材料，信托人员只是一个搬运工，改改错别字，斟酌字句，再改改格式。日复一日的这种工作，让肖川感到无聊至极，只有中午在公司咖啡厅对着窗外的高楼喝着expresso的时候难得有精神放松的时刻。
就这样平凡的日子过去了大约一个月不到，有一天礼拜一的上午，雷总稀客般地出现在了办公室，把肖川喊了进去。雷总的办公室很大，桌子很宽，足能并排坐五个人，桌上却几乎没放东西，桌子的斜对面靠窗的地方是一排书架。
“小肖啊，这段时间我出差比较忙，没怎么顾着你啊，你在办公室就多学学我们这个行业的一些背景还有方法。这样，最近有个大项目可能需要进行前期调研，你先去那边看看吧，一共两个地方，我待会儿发给你地址，你给我写个现场调研报告回来。”
回头肖川把老板发来的两个地址输到了地图里，顿时吓了一跳，这都是啥JB城乡结合部啊，或者说恐怕连城乡结合部都算不上的地方。
上一章 陆家嘴金融梦（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