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的第一次大挑战,1929年大萧条发生,这是美联储所面临的第一次重大挑战!美国股市在10月29日崩溃,但此次危机并不局限于美国,它是全球性的,欧洲及世界其他地区的大型金融机构也纷纷倒闭,后果最严重的一次金融机构倒闭事件,可能是1931年,一家大型奥地利银行信用社倒闭,这又导致许多其他欧洲银行纷纷倒闭,经济急剧收缩,大萧条,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从1929年直到1941年,珍珠港被偷袭后,美国卷入战争为止。
了解大萧条有多么严重是非常重要的,1929年10月,股票价格的一次急剧下跌,这就是众多作家笔下著名的大崩盘。他们用生动的故事描绘了,在大崩盘情况下,许多股票经纪人是如何承受不住刺激而跳楼自杀的。但是1929年的大崩盘只是一个开始,之后股价还经历了更为严重的下跌,股票指数持续下行,到1932年中期,该指数较1929年的峰值已经下跌了85%,因此,这种情况,远远比短期的股市下跌要糟糕得多。
实体经济,及非金融经济,在这次大萧条中同样受到了很大冲击,1929年经济增长率,超过了5%,并且一直处于持续增长状态,但是在1930-1933年间,经济每年都呈大幅萎缩态势。因此它是GDP的一次大幅下降,这期间,美国GDP下滑了近1/3。与此同时,美国经济还经历着通货紧缩,也就是物价下跌,1931年至1932年间物价下跌了将近10%。
那么如果你是个曾在19世纪晚期生活就很困难的农民,试想一下,1932年在你身上将会发生什么?农作物价格下跌了一半甚至更多,而你仍然要为你的抵押贷款向银行偿还同样多的钱!随着经济的萎缩,失业率飙升。在30年代早期,失业率的峰值接近25%,即使在30年代末,在世界大战改变这一切之前,失业率仍然停在13%左右,正如你所料想的那样,在经济一团糟的情况下,大量储户到银行挤兑许多银行随之倒闭。在20世纪30年代早期,银行倒闭的数量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峰值。
是什么导致了这场重大的灾难呢?在这里要重申一下,它不仅是美国的灾难,更是全世界的灾难。德国的萧条比美国更严重,而那次萧条或多或少直接导致了希特勒在1933年的当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导致了大萧条?可以想见,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也引起了许多经济学家的关注,正如许多大事件一样,大萧条背后也有很多不同的原因,包括一战所带来的影响,国际金本位制的问题,20年代晚期著名的股市泡沫,以及在全世界弥漫的金融恐慌等。因此是一系列的因素导致了大萧条的产生,导致大萧条的一部分原因是认知层面的提升,理论认知的问题,而非政策本身的问题。
在20世纪30年代,清算主义理论这种思考经济运行的方式,一度得到了众多拥护。这种理论认为美国经济在20年代过度繁荣,经济扩张过快增长过多,信贷过度膨胀,股价过高等,因此经济需要经历一段通货紧缩的时期,以使过去过度发展的部分被挤出去,该理论认为,大萧条虽然是不幸的,却是必要的。我们需要把20年代所积压的过度发展的那部分挤出去,美国总统赫伯特胡佛的财政部长安德鲁梅隆说过一段著名的话:清算劳动力市场,清算股市,清算农场主,清算的房地产市场。这听起来很无情,但是他试图传达给我们的想法是,我们需要摆脱20年代的过度发展,使美国经济重新回到一个合理的健康状态中去。
美联储在这个时期做什么呢?不幸的是,当首次面临此类重大挑战时,美联储无论是在货币政策还是在金融稳定方面都表现的不尽如人意,在货币政策方面,美联储没有如我们所期盼的那样,在这个严重的萧条时期放松货币政策,他不这样做的原因有很多,包括想防止股票市场投机,想维持国际金本位制,同时他还信奉清算主义理论,因此美联储并没有发挥货币政策的应有作用来抵御经济下滑,因此我们看到了物价的暴跌和就业下滑,你可能会说这不一定是货币政策导致的,但是当您看到物价下降了10%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货币政策确实过于紧缩了。
通货紧缩是整个问题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它使得农民和其他一些通过出售产品来偿还固定债务的人们破产了,更糟糕的是,正如我之前提到的,如果实行的是金本位制,那么汇率就是固定的,美国的过度紧缩货币政策必然会影响到其他国家,从而导致经济的崩溃。而美联储保持货币紧缩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担心会发生对美元的投机性攻击,要知道英国在1931年就曾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美联储担心美元也会受到此类冲击,从而使美国脱离金本位制,因此为了维持金本位制,美联储提高了利率,而不是降低利率,因为保持高利率,有利于吸引来美国投资,同时防止资本外流,但对挽救美国实体经济而言,这却是一个错误的做法。
1933年,罗福斯总统废除了金本位制,货币政策突然变得不再那么紧缩,经济在1933-1934年出现了强有力的复苏。
美联储的另一项职能是充当最后贷款人,然而美联储也没有履行这一使命,美联储对当时的银行挤兑现象反应不足,导致许多银行相继倒闭,银行体系遭到严重破坏,最终银行倒闭现象遍及全美。
20世纪30年代有近万家银行相继倒闭,直到1934年存款保险制度建立,银行的倒闭现象才得以终止,现在来回想一下,为什么美联储当时没有很积极的承担起最后贷款人职能呢?为什么他不借钱给这些面临倒闭的银行呢?在某些情况下,银行确实资不抵债,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助他们,比如银行发放了许多农业领域的贷款,然而由于农业部门发生危机,导致许多贷款无法收回。但在一定程度上,美联储的不积极作为部分,是因为其比较认同清算主义理论,该理论认为,当时全美银行数量过多,银行信贷过度,只有让银行体系收缩,才有利于经济健康发展,但很不幸的是,这并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1933年,富兰克林罗斯福上台执政,肩负应对大萧条的重任。他很快付诸行动,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但部分措施并不成功,例如为战胜通货紧缩而发布的全国工业复兴法,要求企业将产品价格维持在高位,但在货币供给没有扩大的前提下,就不会产生任何作用,尽管如此,采取的许多措施并没有奏效,但在我看来,他有两项工作确实有效解决了那些由美联储所导致的问题。第一项就是在,1934年建立了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从那以后,即使银行倒闭,普通储户仍然可以拿回自己的钱,因此他们就没有动机再去银行挤兑了,事实上,存款保险制度建立后,每年的银行倒闭数量由数以千计,逐渐下降到零,这的确是一项相当有效的政策,萝卜丝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废除了金本位制,飞出金本位之后,他允许放松货币政策,扩张货币供给,这就结束了,通货紧缩,使经济在1933-1934年前,经历了一个短期的有力反弹,因此,罗斯福做的上述两件事最成功,因为这从根本上解决了因美联储未尽责而造成甚至使之恶化的问题。
综上所述,我们所能得出哪些关于美联储政策方面的教训呢?这是一次有多重因素导致的全球性的大萧条,因此理解整个事件需要我们考虑整个国际体系,美国及其他国家所犯的政策性错误,是此次大萧条产生和深化的关键性要素。特别是美联储在应对首次挑战时,没能履行好其两方面的职能,他没能积极运用货币政策来防止通货紧缩和经济衰退,因此没能履行好维持经济稳定的职能,同样,他也没有很好的行使最后贷款人职能,导致许多银行倒闭,引发信贷及货币供给端萎缩,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教训,当我们考虑美联储该如何应对2008年-2009年的金融危机时,我们要牢牢记住这些曾经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