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重新端详并认识小麦——胡宝林散文《小麦是一味药》的创作原点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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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需要重新端详并认识小麦

——胡宝林散文《小麦是一味药》的创作原点探视

                          文/柏相

  在宝鸡散文界的诸多后起之秀中,如果说,张静的散文,代表着宝鸡女性散文在新的审美语境中的某种标高;那么,胡宝林的散文,尤其是以这篇《小麦是一味药》为全新的界标,则预示着宝鸡男性散文继吕向阳之后的某种雄起。

  胡宝林最新刊发在《西安晚报》上的这篇《小麦是一味药》,不仅预示着胡宝林本人在散文创作上的某种嬗递、某种精进或某种超越;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宝鸡散文界乃至陕西散文界整体创作取向上的某种调适、某种锐意或某种求索。

  胡宝林的这篇《小麦是一味药》,首先是继续泛透着传统伦理因子的那种憨朴、厚实、持重与令人信赖。

  那种憨朴,既是建立在物我同命同运的大生命意识背景之上的一种书写——这是中华文化精华之所在的某种标配;也是建立在代际仰望与时空证悟传递语境之中的一种表达——这也是每一位带有时代体温与人文噱头的作家的一种必须。

  那种厚实,既是建立以“秦岭北麓雍峪沟”为标识的八百里秦川皇天后土之上的一种徜徉——这是一个作家文学地理或客观受限上的某种自觉;也是建立在对灵魂拷问与意义追寻上的某种彳亍——这也是文学体与生命体在人间必须相互取暖的共同始命。

  那种持重,既是一个作家渐趋成熟的某种自信,也是一个作家劫后重生的某种释然。那种令人信赖,既是一个行者在牧童牛背上采撷到的一缕笛音,也是一位歌者在大漠孤烟之巅品体味出的几枚空阔。

  大浪何曾怜惜过浮沙,无论它随波逐流了多久多远;时光何曾放弃或饶恕过世人,无论他或她曾经是一位如何鄙陋的善者或者如何呼风唤雨覆手为云的大恶人。

  写文章,必须我手写我心,因为你的经验别人无法替代,你再模仿你也只是你,无法成为别人;写文章,当然也包括写散文,你必须讲真话,而且是对时人有用或有价值有意义的真话,因为水落石必出,纸里包不住火,雪里藏不住鞋,大风吹不走大山。

  胡宝林的这篇《小麦是一味药》,另一个值得称道之处,就是站在现在与过去的分水岭上、站在现代与传统的分界线上、站在科技发展与精神必须的明暗交替处,给了所有焦灼怅惘与无限虚胀的时代灵魂,一个清晰明了的回答。

  这个回答,从“食”到“药”,从“饥”到“疾”,从“常”到“变”,在哲学、美学、生命学、伦理学、心理学、灵魂学、民族学、考据学等多个层面上,给了这个飞速发展、急速忘本、急需悟省的民族和时代,一连串有力也响亮的耳光。

  “小麦”在这篇散文中,从人们惯性认知上的“食”,一跃而成为所有读者始料不及的“一味中药”,因为作者阅读视野的开阔和缜密严谨的考据,成就了这篇散文的第一重美,即知识之美。

  但知识之美的魅力本源,并不单纯来自于广泛、系统、扎实且恒久的阅读,因为正如山东诗人魏楚敖所言:“骨头酥的人,读的书越多,越没有立场。”所以,胡宝林这篇散文的第二重美,便是识见之美、洞见之美。

  识见,或者说洞见,在许多人眼里,对一个作家来说,是第一等要紧之事。一篇好文章,要深入人心,要打动读者,其实其呈现在显性文本字里行间或者游走在隐性情绪深处的识见或者洞见,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莫如情怀。

  无论多么深刻或深邃的识见,在纯澈的情怀面前,都会相形见绌。那么情怀是什么,情怀即是爱、恨和恕:“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那种“恨”,“爱你爱到骨髓里”的那种“爱”,有点无底线无原则无缘由的余味、貌似父母面对自己铸成了大错的亲生孩子的那种“恕”,那种“恕”式的无奈中,承载着多少期待,播撒着多少希望。

  一个作家的情怀,由多个维度构成。比如常情常理的支撑,比如哲学思辨的淘洗,比如生命伦理的滋养,比如传统因子的护佑。

  违背常情常理即是违背人性,违背人道。忽略哲学思辨即是懵懂,即是糊涂,但不是郑燮“难得糊涂”的那种糊涂,那种糊涂其实是清醒。没有生命伦理的滋养即是妄动,即是胡作非为,甚至是倒行逆施。没有传统因子的护佑即是山泉走失了泉眼,即是精神裸奔。

  而这些,在胡宝林的这篇散文中,都有所闪现,这是当下的许多文章,最为稀缺最为难能可贵的一种元素。

  的确,一切正如这篇散文的作者胡宝林在这篇散文的末尾处所谶示的那样:“我们需要重新端详并认识小麦——小麦是一味药。”

  每一个时代又何尝不是一味味或甘或苦的中药。重新端详并认识小麦,其实就是在重新端详并认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所谓工业、商业或者信息爆炸的时代。这不仅是当下散文的使命,也是当下所有形制的文学的责任。

  除非,你想和这个时代的读者,包括这个暂时还无法有效概括或者有效命名的时代本身,擦肩而过,亦或渐行渐远。

(作者系陕西文学研究所特聘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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