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动驾驶系统中包含定位、感知、预测、决策规划和控制算法模块,其中决策规划模块相当于自动驾驶系统的大脑。SAE将自动驾驶分为L0-L5六个等级,随着自动驾驶等级的提供,决策规划模块的重要性也随之提高。本文将介绍自动驾驶motion planning领域目前存在问题与挑战。
motion planning算法是从机器人领域发展起来的,逐渐发展出适用于自动驾驶领域的各种算法。论文[1]对motion planning的轨迹生成做了综述,如下图。
上述Motion Planning的方法,基本是解决轨迹生成问题,不同的方法适用于不同的场景。目前行业内的轨迹生成方法已经不是主要瓶颈,并且主流是采用最优化的方法。但是在Motion Planning领域内仍然存在许多挑战需要去攻克。主要分几个方面介绍。
全局最优是NP-hard问题[3],为了实时性,行业内多数采用横纵向解耦的规划方法,但是这么做会牺牲最优性,在一些工况下不能得到良好的车辆行为,比如在超车[2]、对向来车、向心加速度约束处理、横向规划需要考虑纵向规划能力等。例如,当Ego Vehicle前方有一个减速行驶车辆时,横纵向解耦的方法一般只有当前方车辆车速降低到一定值时才会超车行驶,Ego Vehicle的行为表现就是会减速甚至停车,然后再绕障行驶,显然不是最优的行驶策略。如果采用时空一体化规划方法,则可以避免减速或者停车行为。下图中左图是解耦方法的示例,在前方有减速停车车辆是,ego vehicle会进行减速,右图是时空规划的示例,在前方车辆减速时会进行超车。
以Apollo为例,PNCMap模块从HDMap提取数据形成参考线,并且通过HDMap API查询道路元素,但同时Planning模块也忽略了一些道路的拓扑关系,例如汇入汇出路口,而特殊的道路拓扑会影响到车辆的行为。此外,在没有HD Map而依靠视觉车道线的情况下,此时感知车道线会发生异常。在汇入汇出道路和十字路口道路中,其道路拓扑问题尤为凸显。
交通场景的参与者有车辆、摩托车、自行车、行人、锥桶等,广义上来讲还包括人行横道、红绿灯、道路限速等地图静态元素,Motion Planning需要针对不同的元素做出不同的决策。障碍物统一建模可以简化问题,并且提升计算效率。
由于现实中环境的复杂性,一种决策策略或者规划方法难以处理不同的工况,因此对行驶环境进行分类,在不同的场景下选择不同的策略可以提升motion planning的性能。那么怎么进行场景分类和场景识别,在不同的场景motion planning又该有哪些不同?这些问题都是需要解决的。
在多数的motion planning中都是认为定位是准确,但是实际中由于遮挡、多径干涉等问题,定位往往是不准确的,以论文[6]中的左下图所示,由于定位误差导致从HDMap查询到的道路边界产生误差,从而使规划和车辆行驶轨迹在道路边界上。
论文将定位不确定性假设为高斯分布,并且定位模块可以计算出概率分布的期望与方差。论文将车辆坐标系转换到了UTM坐标系下,根据定位的高速分布情况和坐标变换公式,就可以计算出车辆周围环境在定位影响下的不确定性,如上右图所示,其中颜色越深表示不确定性越大,其不确定性计算公式主要由下式得到。可以发现距离Ego Vehicle越远其不确定越高,随着车辆的前进,其不确定性会被更新。路径规划方法采用了Lattice(五次多项式曲线)的方法,在cost计算时,增加了两个项目。一个是硬约束:规划路径上点的最大不确定性不能大于某一个阈值;二是在cost function中增加了不确定性的权重和。
由于传感器噪声、车辆震动、行驶环境和不完善的算法,感知得到结果具有不确定性,甚至是错误的。由于感知的不确定性会造成motion planning结果的不安全性。一种简单的处理方式是加buffer,但是粗暴的处理方式会减小motion planning的可行域,可能造成过于激进或者过于保守的行驶策略。
论文[7]以装备了Around View Monitoring(AVM)的泊车应用为例,由于感知误差会使路径规划在实际超车停车位置,可能会发生碰撞。如下左图所示。论文将感知的不确定性建模为高斯分布,感知效果距离ego vehicle越远不确定性越高,如下右图所示。
以论文中整体架构如下左图所示:
预测是实现L4以上高级别自动驾驶的重要环节,然而目前为止,预测对整个行业都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因此预测的准确性很差,在不确定性预测结果下做motion planning是非常重要的。
论文[8]提出了一个基于高斯分布的规划架构,处理预测和控制不确定性带来的规划轨迹不安全的问题。
由于传感器自身的感知范围受限和感知结果的不确定性,在不良光照或者恶劣天气中会进一步放大。而在城市工况中,建筑物的遮挡会造成不完全感知,如下图所示。此外,大型车辆也会造成感知遮挡问题,而多数的motion planning都是以完全感知进行处理的,规划结果具有很大的不安全性。
论文[10]提出了一种处理不完全感知的安全的motion planning,使规划轨迹在最危险情况下可以在车辆最大制动能力下安全停车而不发生碰撞。分为两种情况:一是在直道上行驶考虑感知的不确定性和感知距离范围,二是在城市十字路口考虑不完全感知情况。并且容易嵌入其他的motion planning架构中,作者在其之前提出基于最优化方法的轨迹规划中进行了仿真验证(综述中的图(b))。
作者为其理论设计了几个假设:
Single Agent认为是单智能体问题,即ego vehicle会对周围环境做出决策,而不考虑ego vehicle决策对其他交通参与者的影响,显然这种假设是不对的,但是却简化了motion planning问题。
决策是影响自动驾驶发展另一个重要方面,随着自动驾驶的等级越高,决策的重要性越高。决策的难点是体现无人驾驶车辆的智能性,如何使无人驾驶车辆可以像人类驾驶员一样处理高维度、多约束的复杂场景,甚至要比人类驾驶员的表现更好。目前多数方法使基于规则的方法,其能力有限。以基于规则方法的决策设计来说,在下匝道工况,一般会设计一个距离匝道口的距离阈值,当ADC到匝道口的距离在阈值内时,就开始向最右侧车道变道。假设这个阈值是300m,如果ADC在匝道口前350m处中间车道行驶,由于前车速度较低,自动决策变道一般会向左侧车道变道(左侧车道限速高,超车遵从左侧超车,从小鹏NGP等可以看出也是左侧车道优先),但是由于匝道原因,变道后需要向最右侧车道变道,会进行三次变道,会显得不够智能。再比如在匝道前300m最右侧车道行驶,前方由于施工或者事故不能行驶,此时只能由驾驶员接管。由此可见,由于现实工况的复杂性,基于规则的方式很难做到良好的驾乘体验。港科大关于OPMDP[11]的决策工作,相比于基于规则的方法,性能有了一定提升,其对主车和其他交通参与者的行为进行了剪枝,降低了OPMDP的耗时。但是其考虑了其他交通参与者会对ego vehicle的行为进行规避等,可以看出是一个Multiple Agent问题来处理。
上述的Single Agent中认为交通参与者不会对主车的行为做出相应的决策,但实际中,当主车做出决策后,其行为会影响到其他交通参与者的行为,而使原有的预测结果的可信性降低,尤其是有些简单基于规则的prediction不依赖于planning结果,或者使用上一帧planning的结果(Apollo)。
当主车L沿着trajectory1行驶时,A2可能会减速避让,当主车沿着trajectory2行驶时,A2可能会加速通过路口。但是当主车沿着trajectory2行驶时,预测A2可能会加速通过路口,但是A2可能会理解错主车L的意图进行减速,会造成两辆车锁死。因此主车怎么理解其他交通参与者的意图和怎么让其他交通车理解主车的意图至关重要[12]。
在planning中还面临一些工程化问题:
[1] D. González, J. Pérez, V. Milanés and F. Nashashibi, “A Review of Motion Planning Techniques for Automated Vehicles,” in IEEE Transactions on Intelligent Transportation Systems, vol. 17, no. 4, pp. 1135-1145, April 2016, doi: 10.1109/TITS.2015.2498841.
[2] 扬奇直播课堂:《自动驾驶中的决策规划技术》轻舟智航
[3] 自动驾驶中轨迹规划的探索和挑战
[4] 基于动态行车安全场的智能网联汽车决策规划方法研究
[5] W. Ding, L. Zhang, J. Chen and S. Shen, “Safe Trajectory Generation for Complex Urban Environments Using Spatio-Temporal Semantic Corridor,” in IEEE Robotics and Automation Letters, vol. 4, no. 3, pp. 2997-3004, July 2019, doi: 10.1109/LRA.2019.2923954.
[6] Artunedo, Antonio, et al. “Motion planning approach considering localization uncertainty.” IEEE Transactions on Vehicular Technology 69.6 (2020): 5983-5994.
[7] Lee, Seongjin, Wonteak Lim, and Myoungho Sunwoo. “Robust parking path planning with error-adaptive sampling under perception uncertainty.” Sensors 20.12 (2020): 3560.
[8] W. Xu, J. Pan, J. Wei and J. M. Dolan, “Motion planning under uncertainty for on-road autonomous driving,” 2014 IEE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Robotics and Automation (ICRA), 2014, pp. 2507-2512, doi: 10.1109/ICRA.2014.6907209.
[9] Pek, Markus Koschi Christian and Matthias Althoff. “An Online Verification Framework for Motion Planning of Self-driving Vehicles with Safety Guarantees.” (2019).
[10] Ö. Ş. Taş and C. Stiller, “Limited Visibility and Uncertainty Aware Motion Planning for Automated Driving,” 2018 IEEE Intelligent Vehicles Symposium (IV), 2018, pp. 1171-1178, doi: 10.1109/IVS.2018.8500369.
[11] L. Zhang, W. Ding, J. Chen and S. Shen, “Efficient Uncertainty-aware Decision-making for Automated Driving Using Guided Branching,” 2020 IEE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Robotics and Automation (ICRA), 2020, pp. 3291-3297, doi: 10.1109/ICRA40945.2020.9197302.
[12] Autonomous vehicles’ intended cooperative motion planning for unprotected turning at intersec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