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去姑姑家玩,看到表妹和一群小姐妹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便好奇的上前询问。
“姐,你不知道吗?雅典娜婚纱影楼那个女孩醒过来了。她太可怜了,我们都商量着给她捐款呢。”表妹带着吃惊的表情立即回答。
看到小琪被蒙在鼓里,一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小姐妹们同情心加八卦心立即爆棚,七嘴八舌地还原了事件的真相和经过。
女孩晓晓生活在一个农民家庭。家中父母和兄妹共四人生活。靠父母种地和父亲当经纪人为生。生活虽不富足,但还算过得去。但天有不测风云,母亲在小小10岁的时候突然生病,导致偏瘫,卧床不起,还需要人照顾。家庭支柱父亲在她13岁那年,给人帮工,从晒枣的棚架上不小心摔了下来,当场毙命。对方家庭也很贫寒,晓晓家只得到了很少的钱。唯一的哥哥,比晓晓大5岁,有点儿憨傻,将来娶媳妇都成问题。
家庭的接连变故,让本来就不喜欢学习的晓晓,成绩越来越差。八年级只上了一半儿,她就死活不肯再去上学了。
年纪这么小,能干什么呀,肯定不能在家闲坐。在晓晓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邻居家姐姐看这家人太可怜,给了她一个不错建议:“靠种家里那两亩地,肯定不行,根本顾不住生活。晓晓聪明又漂亮,生得骨骼均匀,自身形象好。可以学美容美发,或者是学化妆,这个来钱挺快的,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
邻家姐姐还给晓晓介绍了上海一家不错的化妆学校。
在化妆学校学习的那一年,晓晓省吃俭用,不分日夜地勤学苦练,最后以优异的成绩毕了业。
按照学校教授的择业方法,以及自己亲友的推荐介绍。小小很快在城里的雅典娜婚纱影楼,应聘上了化妆助理一职。
同是化妆助理,晓晓是级别最低的那个,除了给化妆师拎包,传递化妆用具之外,什么也不能碰。还时不时的受化妆师和别人的训斥,晓晓非常郁闷。
但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这不是机会来了吗?
化妆师小赵因有事请假,另一化妆助理受老板指派,去别的地方送婚纱回不来。本以为这时候不会有新人来拍照。但很快就来了一对拍照的新人,说的还很急,必须马上化妆,进入拍照状态。
老板急得团团转。实在没办法了,甚至还想打电话从别的婚纱影楼借化妆师。
晓晓心里想,这是个机会,要抓住。但老板会信任她吗?犹豫再三,最后晓晓还是坚定地对老板说:“我在上海学了一年化妆,成绩还不错,要不然让我上手试试?”
救场如救火。老板虽有点儿将信将疑,也只有点头,让晓晓给新人化妆。
只见稚气未脱的晓晓,从容有序地打开化妆箱,拿出种类繁多的化妆工具,一层层,一步步地给二位新人上妆。
都说婚纱摄影的新娘妆是罐头新娘,好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基本一个样。但是晓晓化的新娘妆,突出了新娘自身的优点,掩盖了缺点,比本人要美上好几分。新娘很满意,还给小小塞了个红包。
这时老板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他不由地重新打量起晓晓来,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年龄虽不大,平常化着精致的淡妆,十分漂亮惹眼。如果能为我所用,将来也是本婚纱摄影楼的一张招牌名片,可以招来不少顾客,大大增加收益。
接下来婚纱店分工有变化,化妆师小赵和化妆师晓晓每人轮流给新人化妆。虽然没有明着抢小赵的工作,但因为化妆师是按分成收益的,小赵的收入一下子减少了不少。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晓晓,看你年龄不大,心眼还怪歹毒呢。趁我不在抢我的活儿。”小赵趁老板出去的时机,向晓晓发难。
“赵姐,赵姐,我没有……”晓晓为自己申辩。
“你还说没有,我这个月收入比上个月少了2000元钱。都是你干的好事。”小赵继续不依不饶地质问晓晓。
“我,我……”晓晓急的说不出话来。
恰在这时,婚纱店老板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是干什么?趁我不在要内讧吗?”
老板看到晓晓,低着头,脸急得通红,心里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他于是对小赵说:“你上次请假的时候,晓晓帮了店里的忙,救了场。我发现她的化妆水平不在你之下。现在有两条路,一个是你和晓晓共同担任化妆师。如果不行的话,你可以另谋高就。”
此情此景,小赵明白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很快辞职结账走人。
从此,雅典娜影楼的首席化妆师成了年龄不足17岁的晓晓姑娘,收入是化妆助理的4倍。
婚纱影楼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场所。晓晓年轻又漂亮,没多长时间,很多人都知道雅典娜婚纱影楼有一个化妆师,非常漂亮,妆化得很好。
许多晓晓的追求者也接踵而来。
开始晓晓没有动心,一是因为年龄小;二是工作太忙顾不上;三是很多人是凑热闹来的,未必真心喜欢;再一个就是谈恋爱肯定会涉及嫁娶,得考虑能照顾母亲和哥哥才行。
众多追求者中,以张世凯最为上心。他几乎天天来雅典娜找晓晓,不是送花就是送礼物,有时还亲自熬好粥过来送饭。
店里许多小姐妹都打趣晓晓:“你看他,对你多好啊,长得又帅,家里还有钱,你就同意了和他在一起吧!”
晓晓只是叹气,自家的情况在那明摆着呢,今后人生的每一步路,都要慎重又慎重才是。
化妆师小赵从雅典娜离职以后,一时半会儿也没再找到一个称心的工作。自己的这一切,都是拜晓晓所赐,小赵心中对晓晓又气又恨。
不能就这么算了,小赵心生一计,找到表弟帮忙替她出气。小赵表弟是个社会闲散人员,出歹坏事最在行。二人一拍即合,如此这般商量一番。
这天晓晓下夜班回租住的家中。天色已晚,胡同很深,没有路灯,晓晓有点儿心慌害怕,捂紧手袋赶紧往家跑。
刚拐弯,一个黑影从里面蹿了出来。晓晓吓得呆住,还没有来得及喊救命,就被来人捂住了嘴。
这个半夜劫路的,正是小赵的表弟,只见他一脸淫笑说道:“小妞儿,长得不错呀,陪哥们玩玩。”
晓晓手脚并用,努力挣脱小赵的表弟,怎奈力量对比悬殊,想摆脱困境犹如蜉蚍撼大树。
“呲啦”一声,晓晓的上衣,被小赵表弟撕开了,露出白晰的肌肤。小赵表弟色心顿时大起,抓住晓晓两只胳膊,欲行不轨。
晓晓自觉难逃魔爪,眼角溢出绝望的泪水。
“笃,笃,笃”,胡同外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赵表弟一愣,拖住晓晓往墙角贴去。
说话间来人已走到晓晓二人跟前,还没看清来人长相,只听一声喝斥“住手”。小赵表弟不以为然:“你谁呀?多管闲事。”
这人正是张世凯。他上前一步,推开小赵表弟,救下衣衫不整的晓晓,看到女孩瑟瑟发抖,张世凯连忙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晓晓披上。
小赵表弟一看,来人长得比他高大许多,也更强壮,不由从气势上就低了几分。
小赵表弟明白今晚行凶不能得逞了,便打了退堂鼓,边退边指着张世凯说:“臭小子你等着。”
一场英雄救美,正式确定了晓晓和张世凯的恋爱关系。二人感情迅速升温进入热恋状态。
张世凯家开了一间五金化工店,小有家财。平时张世凯就在家中的店里帮忙干活。
听说儿子谈了对象,张父张母就张罗着让女孩儿上门见见面,订婚确定一下关系。
张世凯和晓晓说了想订婚这个事儿,晓晓想了想,回复他说:“这个事儿我得和我妈商量一下。”
晓晓妈妈虽然卧床不起,行动不便,但是思维不受限制。晓晓妈妈告诉女儿:“男孩是城里人,咱家是农村的,和他家结亲属于咱们高攀。咱家又这个状况,没人能给咱家撑得了腰,做得了主。孩子啊,你年龄太小,再等等,看看人到底怎么样再说。”
晓晓如实和张世凯说了妈妈的话。张世凯一听,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女朋友这么漂亮,挣钱又多,现在不订婚,夜长梦多,将来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时间一长,张世凯的小心眼缺点慢慢暴露出来了。晓晓发现自己不能同别的男孩说话打交道,一旦被张世凯发现,他就会盘问个不停,想方设法限制晓晓的自由。
有一次晓晓反驳张世凯,却被他拳打脚踢,打得鼻青脸肿,没法见人。
晓晓回家找妈妈哭诉。妈妈帮她擦干眼泪,搂着女儿说:“这个人品行不端。他今天能打你一次,明天就能打你无数次。现在还只是处对象,一切都还能挽回。回去就和他分了吧。”
张世凯约晚上下班后和小小去吃饭。小小虽然有些犹豫,在电话上还是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世凯,我觉得咱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什么?和我分手,你疯了吧?晓晓,你不是有了别的相好的,给我戴绿帽子吧。”张世凯在电话那头当场发飙,低下的素质人品暴露无遗。
张世凯是家中的独子,张家又是一个小康之家,从小对张世凯的要求家人没有反驳过,总是想方设法地满足他,养成了他独断专行,不能受一点儿失败挫折的扭曲性格。
晓晓坚决要和他分手,张世凯无论如何想不通,也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事实,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蔓延,无法遏制。哼,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把它给毁灭了,任别人谁也别想得到。
晓晓气结,当场挂了张世凯的电话。她想让张世凯冷静一下。
不一会儿晓晓的手机铃响起,是张世凯打来的:“晓晓,我那么爱你,我不想分手。如果你实在想分的话,来找我吧,当面说清楚。”
张世凯正在一间网吧里和朋友们打游戏,还不忘和朋友们吹嘘:“看吧,我说让我女朋友来找我,她一会就过来了。”
已经晚上8:00了,婚纱店里还有客人,晓晓向老板请了会儿假,匆匆赶到网吧。
网吧里人声鼎沸,乌烟瘴气。晓晓不肯进去,要在店外和张世凯说清。
张世凯只好出了网吧,上前先和晓晓服软说好话:“晓晓,我爱你。咱们还好好的,不是说好了要过一辈子的么。”
晓晓摇着头:“别这样,世凯,咱们不合适,好说好散了吧。”“晓晓,你和我说分手,不是又找了一个吧?”张世凯质疑晓晓。
“没有的事儿。我年龄还太小,什么也不懂,咱们之间确实不合适。”见识过张世凯的戾气,晓晓不敢激怒他。
“晓晓,你这个臭婊子,你见异思迁。我对你多好啊,我多爱你,你还给我戴绿帽子。”张世凯瞪大双眼,凶相毕露。
晓晓吓得后退几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说话不及,张世凯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找的一把匕首,冲向晓晓一阵乱捅。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晓晓的左手被从腕部齐齐砍下,顿时血流如注。
张世凯的行为似乎不受控制,反复不停地向晓晓乱砍一气。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看到张世凯发了狂,没有人敢上前去制止他,夺下他手中的匕首。有人偷偷打110报了警。
张世凯抬眼一看周围,觉得人太多。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让自己受干扰。于是他骑上电动车,拖拽着已经没有意识的晓晓向前骑行。
市政正在修路,能走的那部分路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两人蹒跚走过,身后是一条触目惊心的血带。
就这样歪歪扭扭前行了将近有1000米,来到了雅典娜影楼门外,此时的晓晓已人事不醒,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像一个手足俱断的布娃娃一样摊在地上,任人摆布。
张世凯双眼涣散,漫无目的地又朝晓晓的头部乱砍了几刀,直至露出森森白骨。
他似乎瞬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立马瘫软了下来。紧接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向晓晓,上前紧抱着她的身体,毫无预兆地嚎啕大哭起来,绝望又凄厉,让人瘆得发慌。
但许多人都在疑问,他哭什么,是后悔了吗?
这场事件最后毫无悬念,嫌疑人没有逃跑,当场被抓。
晓晓连续转了三家医院,都因条件受限,无法接治。最后转到省中心医院,晓晓才被收治。
嫌疑人张世凯先后在小小身上砍了26刀,惨状不容细数。
在省中心医院晓晓被抢救了8个小时才从鬼门关上拾回一条命,然后她又昏迷了两天两夜。等她醒来后,知道自己一头秀发被剃光,满头都是缝合的伤口,还失去左手和右手的3个手指时,顿觉生不如死,从此便一语不发,每日里只有沉默和泪水相伴。
事情发生后,有好心人将晓晓的断手和断指都捡了起来,随救护车送往医院。大家都认为,不超过24小时,断指断手还可以和身体接到一起。但是很可惜,因为断口处磨损严重,晓晓的断手和断指已永远无法和身体连接在一起了。
听到的人都唏嘘不已。小琪后来还听说,张世凯的父母为了替儿子赎罪,给医治中的晓晓送去10万元钱,被晓晓的家人扔了出去。
非常同情小小的遭遇,小琪还为晓晓捐了500块钱。
小琪最后听到的消息是,被告人张世凯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处以严重刑罚,并对晓晓进行民事赔偿。
另据传说,几个热心群众,看到张世凯令人发指的暴行,无不气愤难忍,大家互使眼色,顺手扯过来一件上衣,兜头盖住张世凯,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下手毫不留情。闻听的群众无不拍手称快,纷纷为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