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依然在小私企打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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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白鹭

下班回家的路上,灯火通明,我站在风中,突然没了方向,在看似安稳的生活里渐渐颓废,偶尔心底会泛起不甘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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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27岁,未婚。

六年前我从省内一所名不见经传的专科学校毕业,在校期间,我通过顽强的毅力自学完本科课程,专科毕业的第二年,我顺利拿到了本科毕业证。

刚好那一年,学位英语被取消,我就没有再申请学士学位。

我曾以为我虽一路跌跌撞撞,总有一天会有所收获,只是没想到一直在原地踏步。

六年,和之前的同学都没了交集。大家都在不同的地方安然的生活着,默默工作和生活,离别意味着故事的终结,再见已是遥遥无期。

在辗转多地考编依然无望的我,选择了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私企,一年、两年的等待着翻身的机会。

21岁时我想,至少在25岁,我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过了25岁以后,我的人生却渐渐驶离原本的航标,我不能再为所欲为,任性地坚持自己想做的事了,作为单亲家庭的独生女,我也必须像个成年人一样去承担自己的责任。

来昆明近四年,换过一份工作。现在是我在呈贡区的第二份工作,也是做这份工作的第二年。

比起刚来时的焦躁不安,现在的我多了几分沉稳。毕竟也经历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看淡也是必然,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小私企里让我压抑过,也让我暂时安定过。比起薪水,我更喜欢被认同、被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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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份工作是一家浙江门窗厂在昆明的总经销,公司规模15个人,两家门面,一个大仓库,办公室很简陋,我当时住的地方是临时租的旅社。

现在住的公租房

我迫切需要找到一份供吃供住的工作,刚好这家门窗厂都可以为我解决这些问题,我就妥协了,月休两天,没有任何节假日。

确定好了工作以后,我就和公司的经理约好上班时间,他把住宿的位置发给我,并关心地对我说,他可以来小旅馆接我,出于对陌生人的防范,我谢绝了。

还记得那是个下着雨的夜晚,来自农村的我,打了滴滴车,从市区来到了二十多里外的郊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后排。

我无法用语言再去想起上一份工作的心酸,从忐忑不安到得心应手,再到后来的疲倦,我在小私企里付出的心血,好像真的成了理所应当。

上班完成本职工作,下班还要从客户资料里翻开那一个个我已经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去推销新产品,每次打通那一个个电话时,开头我会很自然的说明自己的身份。

几百个客户里,自然也会有那么几个忠诚客户,但时间长了,公司的“花样”和“套路”也越来越多,再忠诚的客户也会反感。

当然这都远远不够,老板永远都是老板,就像任意剥削的资本家,在他们身上,我能够看到的只有钱、利益……

神经绷得太紧,压力过大,是真的会压垮一个人,当手头上有两万多存款的时候,我辞职了,那段日子生活暂时按下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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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在昆明找工作时,我迷茫了很久,其实私企的工作真的就是大同小异。

最后,我还是在现在的公司安定了下来,就是我的第二份工作。

我对这份工作的招聘来源,是某图文广告店外的粘贴栏:本工厂招聘文员,工资四千元,工作职责负责仓库进销存管理、日常文件的管理以及领导交办的其他任务。工资待遇四千元。

下班回家的夜景

最后在电话确认过地址和上下班时间外,我就来面试,接着就上班。

刚来上班的前三个月,我是非常不适应的。因为我真的一个人搬过很多很多重的东西(包装盒、纸板),那时候也想过辞职,但因为我足足有大半年没上班,在所在的片区,确实没有合适我的工作。

感情上的失意、工作上的迷茫,都让我一整夜的失眠,报了省考,也缺考了,看着自己满身狼狈,我曾讨厌过自己,当滚烫的汗水滴落时,我抬起头来看看远方,然后默默地将我那些不可一世的梦想隐藏。

潜意识希望我的梦想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我带着压抑在现实里摸爬滚打。

成年人的辞职,充斥着太多的左顾右盼。相信很多从农村走出来,没关系、没背景的那类人最能够感同身受。

在陌生的城市混迹几年,依然没有存款,没有车房,没有在工作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定位,那种挫败感时常会袭来,我站在风中,看不清前路。

我渐渐懂得,在新的工作上,我只是个“跑腿”的,别人不愿意干的活,都是推给我,那一次次的心酸,如今想来,真的无助。

怪不得同事总是在说,她不愿意辞职,她现在已经在这个小私企里干了五年了,从最初的两千元工资到现在的五千元,她已经知足了。

假如她辞职了去到别的地方,可能就是从头开始,那在这个园区,最多能够领到三千元的工资。

她说的不无道理,毕竟这个私企里,除了老板,就是她说了算。她宁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玩手机,也不想回去折腾,她说她找不到这样的好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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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不甘心了,但也有太多莫名的牵绊。27岁的我,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任性,想辞职就辞职,毕竟我还有家人要照顾,踏实上班很重要。

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人前乐观,人后脆弱,没有人能够潇洒地活着,有的人先苦后甜,有的人会苦尽甘来。

昨天,情绪一直稳定的我。第一次,我没了向前走的动力。

坐到电脑面前,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周围同事事不关己的聊天声,我的眼泪还是在快要流出的那一瞬间被我咽了回去。

我一直在问,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我的努力没有得到尊重,是因为我真的像个软柿子吗?

公司的某一批产品出了质量问题,开了一个会议,大概意思就是要加大对车间质量问题的把控力度,绕了一圈,最后居然要求我去负责挑选产品。

基于开会的时候人比较多,我没当场反驳。我已经负责产品的变质监测,再加现在这个不成文的要求,我难以接受。

所谓的挑选产品,就是每一包产品都去看,如果有异物或是变质的就挑出来,每一批的产品就是上万袋,可想而知我的工作量。

他(领导者)一本正经的说道:“经过这几次质量问题,我决定挑产品这个关口还是由某某某(我)来负责。”

我都不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公司里那么多人,却偏偏这个被提着耍的人是我。

散会以后,又单独把我和外包组长留了下来,又对我说,是想给我多挣点钱,每挑到一包有质量问题的,奖励10元。

我直言不讳地说:“谢谢了,我不需要这10元钱。”一个被压榨了许久的佣人第一次向无良的资本家发起反抗。

很多人都说打工真的不能有这么多的要求,疫情当下,公司能收留我们就应该感恩,可很多次这样对我,我就真的特别想不通了。

同为办公室才新来的同事,也从未一视同仁。可能这就是小私企的共性吧:“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我也试图和别人说起我内心的不公平,口水也讲干了,一遍遍,我都说的腻了,可依然没有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回应。

我想最坏的打算就是离开这里,再把签约的公租房退了,这看似很简单的流程,而我却略感艰难。

来昆明四年,如今想走了,却发现一无所有。

看着满屋子的家具,如同情绪一样填满我的心头,或慌乱,或无能为力。

现在想重新再择业,才发现好难。看似什么都可以做,但却又什么都不行,因为不在是一个人了,背后有责任,无论做什么事都被牵绊着。

我还在等公司领导的处理结果,如果结果不如人意,最快五一节以后,我也会收拾行李离开昆明了。

所有关系走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很多人和事,一旦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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