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都会变富。

早晨,接到老司的电话,他说天气这么好,我们不如回家去看看老同学,我说我还没睡醒呢,但是你这个建议实在特么的太好了。


三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老家的山里,看到了海军,也闻到了他一身扑面而来的香水味。

“真没想到,现在你的性取向都发生了变化。”我打趣道。

“拉倒吧。”海军哈哈笑着,“知道我为啥喷香水不,我现在养猪呢,身上臭!”

我细细嗅了一下,果然,香水中泛着一丝糜烂的饲料气息。这海军也够聪明的,一定是被人骂多了以后才有了用香水的奇思妙想。

“走,看看猪。”老司有些兴奋。

我们仨顶着浓烈的秋风来到了山脚下的养猪场,在猪粪味包裹中的猪圈里,四百多头猪在撒着欢地蹦着拱着。就在这时,海军接到了收猪的信息。

“多少钱?十七块一?昨天都十七块六了,不卖!”海军很果断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又来了,海军和对方说了几句之后,终于放话了:“十八?行,过来吧。”

“要不再等等,还能再涨点呢?”我和老司劝他。

“见好就收,咱不扯那个,十八,合理了。”海军红红的脸上透出高兴的紫色。

我心下算了一算,一头猪能卖五千左右。现在眼前有四百多头猪,我了个去,顿时觉得每头猪都眉清目秀的。

“一会儿咱们去吃饭!”海军提起猪食桶,开始向里装猪食。

“就吃这个?”老司懞了一脸。

“猪吃这个,我喂猪!”

“都快卖了,还喂它干啥呀,长肉也来不及了。”我也一脸糊涂。

海军敲着猪食桶,看着我俩差点没笑岔气:“你们看看,这猪食,喂进肚子里,就是十八一斤,十八一斤!”

哇,我马上在心里又重新算了一笔账,顿时觉得猪肚子里的粪都清香起来了。


在去往村里的路上,一个胳膊上戴着“森林防火监督”的哥们,拦住了我们的车。

“下车,检查火种!”

然后就嘿嘿的笑了起来,原来是接到海军电话,在这里等我们的小剑同学。

“还有五分钟,我就下班啦”小剑同学贼兮兮地说道。

“这方圆三里都没人,你早退五分钟,谁能知道?”我挑唆道。

小剑摆了摆手:“那可不行,巡逻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上次我同事躺石头上睡觉,被局长抓到了,局长扒拉他,他睡蒙了,起来就给局长一巴掌,然后就停职检察了。”

我们仨就站在路边的树根下,唠起嗑来。

小剑毕业后,就去当了兵,转业后没有工作,就给人开车,常年在外奔波,中国的每一个省份,都留下了他猛踩油门的脚丫子味。

五年后,林业局扩招,小剑应聘上岗。

“这几把破工作,钱太少,一个月四千多,还顶风顶雨的,我太难了。”小剑可怜巴巴地。

“五分钟到了,海军让你准备饭呢。”老司饿着肚子催道。

“哎呀,我忘了,这就走。”

小剑一转身跑进树林,开出一台锃明瓦亮的轿车来,冲着我嘿嘿一笑。

“这工作太没意思,我就包了个蛤蟆场,一年能出个几万斤货,这车是拉蛤蟆用的。”

翘里奶奶的,你真是秀了我一脸,我心里暗暗骂道。


村里的饭店之外。

趁菜还没上来,我们开始参观董三新建的小楼房。

董三打小学习不好,但是天生爱演戏,考了个艺校,他爸爸靠卖柳条筐把他培育成了一个横店的优秀群演。

几年之后,在一些抗日神剧中,偶尔能看到董三的脸,今年突然回到家乡,就盖起了小楼,看来应该是成腕了。

董三一边拿着铲子,仔细地抹水泥,一边说着:“我要在这里干一个影视基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三哥,牛啊,用剧本不?”

“剧本?我自己写,我都写八个了!”

我琢磨了一下,如果按照半年一个周期的话,八个剧本也得写四年,董三这学习能力应该是发生突变了。

“什么时候拍啊?”老司也挺好奇。

“明后天就拍,好整,一个礼拜就完事了。”

“你这是什么项目啊,网大,综艺?”我对这种深耕剧轻制作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

董三放下铲子,看着天空,慢慢地说了两个字。

“快手。”

后来我才知道,董三干群演并不赚钱,但是无意中发现老百姓喜欢看群演的话题,并渴望了解影视制作的内幕和花絮,于是他就改行做了直播,然后双腿一用劲,三哥他从此站起来了!

开饭了,海军,小剑,董三,老司,我们五个人,推杯换盏,红光满面,说着毕业后这几年各自发生的故事。

一切都很好。

时光法则里,存在着最基本的因果效应,那些在岁月中付出的努力和磨练、勤奋与坚持,都终将收到她富足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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