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 念

      小时候,一进入腊月,妈妈就更加忙碌了。要给我们做新衣服,拆洗被褥,杀猪,蒸馒头,豆包,生豆芽等,总有干不完的活。忙来忙去,虽然条件有限,物资缺乏,但还尽其所有想尽办法,就是为了让一家人,尤其是孩子们过一个快乐的年!

          在这些忙年的事情中,最喜欢的是杀年猪了。那是全家,尤其是爸爸一年中最快乐的一天!

        那个年代,吃肉是太

困难的事了。供应的肉很少,还不保证月月有。要想吃肉,只有自己家养猪了。春天,爸爸妈妈就要去买猪崽,而且必须是黑色的,说白的养不活。然后妈妈就开始精心饲养,我们家的猪吃的饲料必须是煮熟的。猪圏里爸爸也收拾的非常干净,不像别人家的那么脏。猪圈里都辅的砖地,猪睡觉的地方还要辅上木板,再垫上干草,每天都打扫清理,换草,清理的干干净净。爸爸妈妈甚至还经常用梳子给猪挠痒痒!猪在我们家幸福地成长,但最终还是被宰掉,为全家人贡献自己。

      从春养到冬,上大冻就该杀猪了。那个年代自家养的猪也不是能随便杀的。好像需经哪个部门批准,有时必须到屠宰厂去。有一年,我还很小,那年的猪就是去屠宰厂杀的。我还记得,凌晨两点半,爸爸和国臣哥和我三人用手推车拉着猪去屠宰厂了。屠宰厂在富区铁北,很远!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去杀猪的很多,从厂门排队有一公里远。到时天还沒亮,站在外面特别冷。一直冻到早上八点,屠宰厂才开门工作。我们一直等到中午才

排上。等都完事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猪肉都卖给国家,自己就剩头蹄下水!可恶的是猪头还让人家给换了,给了一个小的。养了一年猪,冻了一整天,都做奉献了。

      但大多年份是在家里杀猪的。爸爸有两位工厂的同事,现在说就是朋友吧,一个姓夏,一个姓郑,每年杀猪时都请他俩帮忙。早上先烧一大祸开水,两位叔叔来后杀猪,退毛,开膛,洗肠子,滿屋热气腾腾。爸爸这天是最高兴的了,一反平时的威严,偶尔还和性郑的叔叔开几句玩笑,妈妈灌血肠,爸爸切酸菜,做出滿滿一桌杀猪菜,那个香啊!现在我也爱吃杀猪菜,但吃遍多处饭店,就是吃不出来妈妈做的味道来!两位帮忙的叔叔自然要喝点小酒,临走时妈妈给他分别包了一块肉,姓夏的叔叔推来推去说啥不拿,爸爸硬给他塞到怀里拿走了。那个郑叔叔倒爽快,嘴里说着大嫂给我我就拿着,但临出门时却把

肉悄悄的放在锅台的角落里。他们走远了爸爸才发现。那时的人多好呀!

        爸爸妈妈辛劳一生,给儿女们创造了无限的幸福,也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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