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死亡是什么?
在谈死亡美学之前,首先我们必须思考:死亡是什么?是生命的终结,还是另一种生命的开始?
孔子曾告诉学生:“未知生,焉知死。”你不知道生的意义,怎么又会了解死亡。我们的教育中,一直在回避“死”,认为这个词汇预示一切不吉利的东西,而没有教我们将它视为自然生命的轮回。
面对亲人的离世,我们用悲痛和眼泪去抗拒,那个难堪的时刻,将我们心中对死亡的恐惧放大,无法冷静去接纳。也许死亡对普通人来说,是一场具象的葬礼,是对肉体的告别;也是心中碎裂的痛苦,心被暂时抽空的压抑。
也许,当我们正视死亡,用尊重替代抗拒去接纳死亡,将它视为生命的重生,才能理智地谈死亡美学,帮助我们从消极的情绪中站立起来。
或许我们可以从古埃及的生死观念里,寻找到有关死亡的新的定义。他们用一种浪漫的想象力,认为死亡包括“肉身”和“灵魂”两部分,即使肉身死亡,灵魂也不会消逝,而是在另一个世界,重生。
02
如何凝视死亡?
古老的埃及人是专注于凝视死亡的民族。
其神秘的文明,造就了对死亡独特的见解。崇尚从自然界中获得能量的埃及人,从日升日落、流淌不息的尼罗河的自然观察和劳作实践中,获得对生命的思考。
在他们的生死观念中,人生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居留,在肉体死亡后,灵魂会在另一个世界延续。
他们相信,“死亡”是 “灵魂”从“肉身”出走。因此必须好好保存“肉身”,等待灵魂的回归。因此,他们用木乃伊和金字塔的“不朽”来对抗死亡,等待“复活”。
《古埃及铭文》记载了古埃及人死后的复活仪式。其中提到人若想要复活,需要经过一番考验,比如 “称心”的测试。
就是把代表死者的卡片放置在天平上,天平若保持了平衡,便证明这个人生前做了很多好事,品行良好,便可以复活。但若是天平倾斜,则说明这个人作恶多端,不能复活,并且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03
不朽的永恒
木乃伊,这大概是目前这世界上最神秘最高超的保全尸体的技艺。不论贵贱,古埃及人死后都要被制成木乃伊,以祈盼灵魂的“复活”。
与马王堆女尸不同,木乃伊是干尸,普通人的制作工艺较为简单,只要将尸体用用泡碱浸泡,然后风干,最后用亚麻布包裹,便可入土为安了。但法老与高官显贵的木乃伊的制作,过程繁复细致千年不朽,令人惊叹!
“先去除容易腐烂的内脏心肺肝肠胃,分别用不同的罐子封存。空空的肉身,用盐擦拭,去除水分,塞进香料仿佛药草,缝制起来,再用亚麻布一层一层包裹。最后戴上黄金面具,佩戴胸饰珠宝。”
如果木乃伊制作失败,肉身腐烂了怎么办?聪明的古埃及人想出了另一种方式——雕像。
或许你会联想到吉萨大金字塔与前景中的狮身人面像,它面朝东方,凝视着初升的太阳。巨大坚硬的雕像,被当作是法老的化身。
它最早源自图腾的崇拜,就是指把某种动物当成祖先或神灵加以崇拜,再把法老的面容雕刻在这种动物身上,借以显示至高无上的权威。
而放置这些雕像的陵墓建筑——金字塔,则是古埃及文明“死亡”的符号。
目前为止,被人发现了90多座金字塔遗迹,它被称为人类史上惊世骇俗的建筑,其中包含了物理学、动力学、天文学各方面的知识,远远超出我们想象。
据说,那时的古埃及时人认为,法老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继续指引、庇护所有的子民升入天堂获得永生。所以,民众愿意倾其所有、突破一切困难为法老修建陵寝,这是一件无上荣耀的事情。
也许就像我们无法考究那些重达几吨的石头是如何一块块被运送上去,建成了这般神圣的陵墓,古埃及人对死亡的重视,早已随着时间风沙,成为了竖立着悲怆而又绝对庄严的存在。
我想,关于复活,只不过是一个残忍而又浪漫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