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荒诞，他都写给你看

文/刘安娜

一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翻开伏尔泰的这本《老实人》的，大约是这封面的魅力，还有书名老实人这三个字莫名的吸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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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对老实人自有一番解说，本是candidate（常见释义，候选人）的音译，“戆第特”，考虑到这则寓言故事里的人设，干脆译为老实人更贴切些。在之后的阅读中，逐渐发现译文的语言风格幽默又不轻浮，颇有点当年阅读《一千零一夜》的感受。也不断发现书中有着这样那样的注解，不仅详细说明了那年代背景正发生的事情，也经常指出来这段描写作伏尔泰其实是在隐喻，在讽刺着谁谁呢，为本就欢乐的阅读体验更增加了几分历史趣味，充分感受到译者的严谨。这才发现，原来译者就是傅雷啊，前几天我不是才读过他与儿子傅聪之间的通信来着吗，当时就敬佩他严谨认真的翻译态度来着，这不就有实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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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故事的主人公自然就是老实人，没有别的名字，老实人就是他的名字。

从那“尽善尽美”的城堡开始，他的老实就全无保留的展现出来，让人一览无遗。故事从那里开始，读者跟着被赶走的老实人踏上游历的征程。他一路走着，甚至被驱逐着，一路赞颂着“那最伟大的哲人”的思想，一路结识不同个性和来历的伙伴，一路因为老实而遭遇各种不幸，得到五十头携满钻石的大绵羊又都尽数失去，一路思念着他那最美丽的公主情人，一路拜访那些有名或者有思想的人，学习新的思想，路途的后半段又赞叹那哲人的思想并不正确，那城堡也绝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堡。

因为老实的太透彻了，老实人对于各种不幸遭遇的反应也十分老实，仿佛事情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他便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种种情境令人啼笑皆非，这你可不能责怪老实人，谁叫他是个老实人呢。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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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和他的伙伴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仿佛是个舞台上的荒诞剧，尽管有很多条译者注解指出，这段背后暗讽着某位国王，这段说的是某位公爵，或者某位作家，这里面讲的是某场战争，或者某个事件，但看上去仍然不像是真实世界会发生的事。

不仅故事荒诞，连使用的语言也像是唱出来的调调，每个人都在咏叹，不停的赞颂或者诅咒，蜂拥而至或者一散而尽。初开始阅读时，不太适应，待习惯了以后又觉得读出一种特有的节奏来。

虽然故事的篇幅不长，满行满页都是他们死去活来的荒诞经历，逐渐从荒诞中读出一些对现实的讽刺意味来——那些人与人之间的事儿，可不就是生活中常见的吗？我们不是互相攻击的吗，不是看中身份地位的吗，不是喜欢炫耀的吗，我们不正是每日每夜的焦虑着的吗。

越读下去，越觉得这荒诞剧里处处都有现实世界的影子，读一本书，读了一整个世界的荒诞。二百多年来，人类的变化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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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