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谭不肥
3 瞬间苍老的第一次
"来啊,用肺吸进去!”老鼠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梦
一梦冷不等的又吸了一口,一股辛辣的烟草味吸进了喉咙,她呛的不行。
一梦把烟丢在了地上,还在燃烧的那根红双喜,看起来很可惜
一梦:什么鬼东西!这么难抽,怎么会有人抽!
老鼠捡起来烟头:你真够浪费的,一包双喜你知道多少钱吗?
一梦:给钱我也不抽。
老鼠狠狠的吸进去一口,吐了出来一个个烟圈,淡淡的说:你会爱上的。
一梦:什么时候?
老鼠看着一梦:也许是哀伤的时候。
老鼠透着烟,看着她
他们在一梦的家,确切来说是在床上,墙贴着王菲、郭富城的明星贴纸,这是一梦自己的小阁楼,她母亲分享一个上下铺,她在上铺,她和老鼠就这样坐在上面,脚放在床边。
老鼠往一梦的脸上吹了一口烟,一梦咳嗽不止,可是烟雾散去,还来不及反应
老鼠吻住了她
那种酥麻的感觉,是一梦平时第一次,她有点腿软,甚至手足无措。
老鼠想要很熟络,事实上又很生疏的解开她的衣服
一梦抗拒不了他绵软的嘴唇
老鼠是闭着眼睛吻她,她睁大眼睛看着老鼠
一梦的眼睛在昏黄的扥光下闪闪发光,她知道,她的那一刻要来临了。
她幻想过很多次,自己的第一次发生在哪里,和什么人发生。
长得非常好看的人,在他的家里。
两者都不没有,可这感觉却 不失望。
老鼠,如今在她眼里,就是化不开的巧克力,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陌生的温度和生命可以和自己如此贴近,这难道就是爱情吗?她怀疑过。
但当身体靠的如此近,她没有时间去怀疑,
南方的夏天很热,那天夜里,在潮湿的夏天,黄色灯光下的幔帐里,一梦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她忘记不了那种,通体的麻酥感,以至于他们嘴唇已经吻了千万次,老鼠一贴近她的身体,她便触电般,难以控制。
老鼠一边亲她的身体,一边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一梦没有说话,搂着老鼠亲了一下,老鼠更加积极
那根红双喜早就被老鼠扔在了地上,一直在燃烧,还好,还好地板够潮湿
渐渐,那火就灭了,满屋都充满着红双喜和辛辣的烟草味,迟迟难以散去。
一梦看着幔帐,躺在床上,那关键的一刻,她忽然流下了眼泪,她没有让老鼠看见
顷刻,一梦觉得今夜以后,她便开始进入另外一段人生了。
母亲,还有不见踪影的父亲和哥哥,都将会远去,她总有这个预感。
一梦收拾了一下床,看着老鼠头发都湿了,豆大的汗水在额头上
他又点了一根烟,她看见他瘦削的后背
也不知道是哪一种冲动,她忽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老鼠感觉到一阵暖意,却静静地呆着,没有回应。
这样的时刻,他遇到过好几次,老鼠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他自己都快忘记了,但那个人,他忘不了,那个女生与他同岁,是他的发小,叫凤
听说已经去了大城市,做起了生意,好像也不是什么干净的生意,她跟老鼠告别的时候,老鼠还是一个愣头少年,内心的怒火和严重的愤恨一目了然,但老鼠忍住没有哭。只记得她涂了一个大红唇,烫了一个新的头发,垂下来特别有女人味,一点都不像当初他们相爱的样子。
凤:我要挣钱去了。
老鼠抽着红双喜,他知道,她没有男人不会这么理直气壮,那个头发也不会烫的那么张扬。
凤:我在广州,往后真要来,call我。
说完风转身,老鼠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回想,他俩相识时候,大家都还很纯真的样子,凤是那样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每一天都要等老鼠放学,那会儿老鼠还没有学坏,还没成为混混,被父亲家暴的时候,凤是可以举着水管跟老鼠的父亲对抗的女孩,老鼠忘不了她,可她真要走,那就不留了,如今,她不叫凤了,听说去了广州就改了名字,好像是英文的,老鼠也没再听人讲起。
这之后,老鼠断断续续谈了不少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和一梦的时候,会想起凤。
啊,凤叫COCO。
他突然想起来了,一梦还在抱着他,他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不舍得我啊?
一梦:不,是觉得你好瘦。想保护你。
老鼠更是愣住了,一梦对他,好像过于认真了。
老鼠回过头来,看着明黄的灯下,一梦的脸,说实话,此时的她很美,毛孔很细,微微出汗泛着油光,她才十几岁,是她一生最灿烂的年纪,老鼠真的要带她这么走下去吗?老鼠有点恍惚,自己何尝不是二十几岁,那时候,老鼠觉得好老了,真的老了。
一梦:怎么?怕我缠着你不放?
老鼠嗤鼻一笑,拨开她的发丝:我是怕你长大忘了我。
一梦:你才大我几岁!
老鼠:改天带你见我们老板?敢去吗?
一梦一怔,是有点害怕的:为什么要见他们?
老鼠:林叔......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像父亲一样。
一梦:你爸呢?
老鼠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梦家门开了,是收摊回来的家珍,二人都惊呆了,愣在那
家珍满头大汗,看起来辛苦了一天,一进门下意识喝了杯水,还没来得及看周围,却一抬头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赤裸裸的两个人坐在床上
家珍也傻眼了
她眼里都没有愤怒,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