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一起远行的日子(1)

    记得和父亲第一次远行,是从重庆坐火车去成都。夏天,很热。那时成都比重庆凉快(现在也是)。住在大伯父家,新鲜在于每天有火车从伯父家旁边隆隆经过且反复(后来才知道伯母的单位是五冶,很大很了不起,火车居然是内部运输工具之一),伯父是中学数学教师,爱好却偏重国学古籍,一直以来在古文诗词乃至小说(在记忆中应该是续写过西游记)造诣很深,特别在古音韵方面可以说卓有建树(后来有专著,牛)。现在还有两件事记忆甚深:一是多年前在为奶奶治丧时,闲暇给当时小小的我讲隋唐十八条好汉的神勇种种及排名顺序(罗成排名偏后,秦琼更是掉车尾,尚师徒,新文礼名字连着最顺口等等诸多)让人热血蓬蓬;二是本世纪初去成都华西医大进修,上门叩安时开聊即少客套,话匣打开畅谈古诗论籍,记得当时对严羽的《沧浪诗话》评论珠玉连连,至今难忘(扯远了)。

  父亲是因为患肺癌在重庆外科医院作切除手术后为积极治疗送病理标本到川医(后恢复名称?为华西医科大学以至于后来与川大合并成为四川大学附属医学院,据说很多华西人相当不以为然。当然按我浅薄的记忆与概念,川大本以文科见长,其博物馆算是很有名气,若细论在成都市井中影响,似华西更为名著)检验,以便更好调整术后化疗方案。其间奔波辛苦已然淡忘,只记得要回重庆前,准备给在重庆的家人(三亲六戚)带俗话说的“胙班儿(礼物)时”,因囊中休涩但又不愿失却礼数,反复斟酌,在成都一家很大的糖果店(名字早忘)买了几十个的棒棒糖(那时棒棒糖在重庆也是难得)以及几盒波丝糖小心看护带回重庆分送诸亲友了事。

  作为吃货萌芽留下记忆有第一次吃到盐水毛豆角,还有大伯家好像每天都有一大陶钵用酱油(加了糖熬)煮的胡豆做菜,还有波丝糖真好吃,满口钻的滋味让人有满满的幸福感继而感伤永远吃不够。

  还有就是记得父亲带着去了南郊公园,觉得刘备(汉昭烈帝)的衣冠冢很大,对武侯祠以及以后的岁月非常喜欢的那幅对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 ;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倒没啥印象。

  回到重庆不久后开始上小学,上学期间不经意多次在同学中间炫耀去过成都…“胖娃胖嘟嘟,骑马上成都”…但那时很瘦,无眼镜,一口四环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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