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写,时过境迁,生活已发生巨变。所谓“巨变”,也只是之于我,每个人都在领略着大大小小变数,每一点都事关他的喜怒哀乐,对待旁人,则是一致的漠不关心。
所以,不会再有那样的少年,彻夜不眠也要将我的文字翻个遍,只为寻找那么一点蛛丝马迹企图了解我更多一点,或,为心中某个无法言说的执念。
生活根本就是自己的,我没什么成功的经验可供分享,但我知道,每一段经历对我来说都妙不可言,哪怕它是如此寡然索味和微不足道。将我所思所想写下来,是我储存记忆的一种方式,你呢?
(一)
在城市里久居,如果不够用心,很难偶遇走失的诗意。
四起的高楼欲破天宫,奔忙的人儿步履不停,这是欲望的都市。房价、股市,还有婚姻和育儿,我变得愈发健谈,哪怕内心深处并不同意对方的观点,甚至对这一成不变的话题深感讨厌。
生活的龃龉阻挡不住一颗向往自由的心。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或一场说看就看的电影很容易实现。
当我和余多多走出影院,才发现下了雨。从前我是那么喜欢雨夜,干脆不要撑伞,像行走的芭蕉一样被洗礼被浇灌。水做的女儿,湿答答的心,多愁又善感。
此时我被余多多照顾地那么好,这个男人会为我吻去刘海上的雨滴,会将我紧紧裹在怀里。我们并不急着打车,站台上相偎着等雨停歇,看人散聚。
我爱这个男孩子,因为我所有的心思,他都懂。有时我嫌他慢,他又何尝不是在提醒我要慢一点?
“小妮啊,真是又急又躁。”
走吧,走进雨里,走进潮湿的夜色里。
(二)
余多多网购了两盆向日葵,据说每盆都能累计开上一千朵。我不信,也懒得去数。
“你一盆,我一盆,放到办公室阳台上。”
“你是想让我看到它就想起你吗?”我打趣道。我的工位正好对着办公室窗台。
尽管他辩由不是此意,又提醒我不要因为想他而分心,但我知道,每个人都害怕被遗忘,在乎的人更甚。
每每此时,我都能想起那些被我深深爱过的人。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如果此时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从前的我对我来说印象确已不那么深刻。回想过去,就像在看一部别人的影片,虽然女主似曾相识。
有时也会想起那些未竟的梦想,夜幕下的微光,以及海边游移的月亮。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经历,在记忆中已消逝无几,仅存一些细微之处的抽象感受,或者某个特定的意象。
或许他们不以为意,可是在我这里,却真实地被遗忘。曾经被赋予特殊意义的珍贵礼物一一蒙尘,变得难以辨认。就像多年以后,我们的躯体入了土,留下来的只是一堆了无差别的白骨。你曾活过,可是你会被遗忘,谁还记得曾经的意义?
但这并不足以为撼。重要的是向日葵会开花,花会开够一千朵,重要的是,我们会途经它的盛放。
(三)
说到花呀,茶几上的百合开了,白的粉的黄的都有。
花香满屋,却不怡人。不喜百合盛放,它总是开得迅疾,忙于释放魅力,丝毫无视缩短了的花期。还是认为它含苞的样子更可爱,犹抱琵琶欲语还休,给人以无限遐想和期待。
所以,我们为何总是急着知道结果,而不是享受等待的过程?
比起现代化的大都市,我偏爱有山有水的小城市。有平整的公路,也有崎岖的小路,有集聚的城区,也有田园式的独居。山彰显巍峨,水使人灵秀,总有一种平静祥和打动着我。
因此,在信阳那些年是我最得意的时光。常常坐在大坝上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会有小蛇爬过公路,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时光静谧悠然,我能在坝上一坐一天。
南湾湖和贤山相连,有时我们会结伴越过几个山头,从山的侧翼进入湖区。犹如探险,你并不知道置身湖的哪面,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日头很大,路边的人家门前有清泉和蝴蝶兰,大坝就像情人一样在远处召唤着你,一切劳顿都不及与他相见的欢喜。
这样的生活不需要什么结果。如果非要结果,结果就是毕业的毕业,升学的升学,和伙伴们天涯相隔。
酸甜苦辣,生离死别,如若看惯,何以为牵?谨以此纪念我们逝去的青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