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的急迫不可

前段时间突然翻到王菲李亚鹏做客的一期杨澜访谈录,别扭的地方太多,不禁感慨终究是两个不在一条道儿上的人,即使牵连很多,也是终究勉强。

上周末的上海寡蓝寡蓝的,突然想去看香山红叶,于是半公半私得去了趟祖国首都,顺道参拜的大师给了碗鸡汤,可是鲜美得硬是哽住了喉。

今天在营销课上看到朴老师的微博,朴老师说人生真没那么多的急迫不可。然后被当堂老师指了指说,“哎呀那个同学你说说人是为了什么而活呀”。

人,当然是为了活下去而活。

那些爱情,事业,能同道的就一路走,不同道的,就算了吧。

两个月前的八月,我在太湖边避暑,那是无锡最热的夏天。

记得前一天晚上刚好写完一篇文章,正有空研究星盘,发现相位三合正显示我人生的大富大贵将在婚姻宫,然而两个小时后的凌晨,因为突发性的腹痛就被送入了医院。一位正在值班的主治医师,当即利落得为我安排了紧急手术。我赶紧说医生要不要紧啊,不要紧咱等天亮了再准备准备啊。那个医生特别严肃得对我说,你这个特别要紧,情况很危急,要立马手术。

那一刹那,真的是突然意识到,二十一岁的年龄,原来真的已经长大。

然后我说好,就拨通了我爸的电话,说我在医院,要马上手术,医生要征得亲属的同意,然后就听见我爸在电话里冲我吼,是着火了吗你得赶紧跑啊,然后就冲我妈喊呀呀快点买机票买机票啊。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们家遇事最冷静的人是我爸。

随后的两个小时,我做了一项项术前检查,期间取消了一周内的口语课和与保罗哥的饭局,在被快速的换上了手术服后,我还问了旁边的小护士你们医院的无菌帽为什么是浅绿色。

我妈的电话在我被推进手术室前打来,她用“你穿得真难看”般平常的语气对我说,这只是个常规手术你要坚强,你爸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以就先不和你说了,我们要登机了手术后见,我不禁感慨,还是我妈强啊。

当被推进手术室时,一切似乎才有了实感,似乎又像是电视剧。

被推过一重重的门,身边只有风的声音。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原来你也是有今天。

麻醉师是个声音好听的男医师,他戴着口罩问我七七八八的问题,最后在注射麻醉剂前,我拉着他袖子说,你可千万给够剂量啊帅哥,一定等我睡着了再让他们开始啊,他笑了起来。后来我在我的出院小结里看到了他的术前记录,“思绪机智,对答如流”,这个评价也是太高了。

手术醒来后,我就看见我爸妈两人跟照证件照一样坐我旁边,我说你们别光坐着啊问问护士麻醉过后会不会疼啊,然后我爸长舒了一口气,搂着司机就下楼吃王兴记了。

我妈问我手术前有没有哭,我说没有,她问我有没有怕,我说也许有。她说护士跟她讲,我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和她们聊天但是我自己却不记得,这大概就是潜意识里的害怕和担心,所以即使麻醉了也睡得不够安稳。

也许,真的是会害怕。

手术后的一个月修养时间,日子过的也是有些奇怪。我和我妈的相处方式基本上是刀光剑影嗖嗖嗖的,但当她因为太用力向我示好闪了腰后,就变成俩病秧子天天在床上躺着喝补汤,每天一出的母女深情大戏,就差手拉着手一起荡起双桨了。

也许人生都会有命定的劫,或是事,或是人。但此之后,也是学会了不要勉强。

追求而不强求,才是最好的心态。

毕竟人人都特别有毛病,所以别勉强了别人,也别勉强了自己,特别喜欢的人,就大家多聊聊,不怎么入眼的事儿,就别沾边儿。

周末参拜的大师曾第一句话就问我,你一生到底想做什么。大婊哥在一旁帮我不咸不淡得扯着淡,我仍旧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感觉就像之前二十年的局打了圈儿白板一样,沮丧得莫名其妙,难过得一塌糊涂。

人有些时候的共鸣是很奇怪的,就像今天看到朴老师说人生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急不可待时,我真的觉得他曾抑郁得很健康,而健康的世界其实却不健康太久了。就像之前修养时听到中岛美嘉的一首歌曾瞬间泪如泉涌,因为歌词里有渔港的灯塔和杏花的绽放。

追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而活,这种态度真的是太急不可待了,难道说出了答案就可以剑指目标,清晰得去生活了吗。生活不是诗和远方,还有太多眼前的糟粕。所以我们总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自己,人生不是一个目标,而是无数个目标,我没有办法为了一个预期的目标,去赌我一辈子的生活,就像没有办法为一桩婚姻,去赌一个自己一个人一样。

为什么非要那么的急迫不可,你以为你急了就能找到答案。

时间,他比任何人都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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