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一城山水,一城人

小城坐落,西水河边,曲子一起,八方来唱。

二龙,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已经拥有担当。成天无所事事,玩乐享受。

在公园溜达寻乐时,听到一个老人在拉二胡,一首《赛马》,听得他热血沸腾,眉毛都在随曲子跳跃。

老人戴着一副黑色圆框小墨镜,身穿一身半挂衣,四周都是老年曲迷,听得都是那么陶醉。二龙那时就对这二胡提起了兴趣,这小东西就两根细线,怎发出这么多声,实在有趣。

一来二去,才知道,老头是从城外来的移民户,每周只来一次,时间还随心情而定,根本摸不到规律,这次遇到纯属缘分。二龙不会像公园里别的老人一样整日待在这里,这对他来说可是无聊透顶,只会偶然来一次,但当看到这老头拉的二胡如此吸引他时,他暗暗下决心,这就是我的出路了。

不再隔三差五来,整日泡在公园里,就等老头来。找机会和老头搭话,帮他抬东西,拎东西,干这干那,老头也是明眼人,知道二龙要干嘛,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二龙沉不住气了,开口说:“大爷,那什么……我想和您学拉二胡。”大爷说:“年轻人喜欢这个的可不太多啊,更别提学了,你看我旁边的,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东西,喜欢的不少,会拉的可还没超过一把手。”老头半信半疑的看着二龙,吧嗒吧嗒抽着手中的烟斗。老人害怕二龙只是个三分热血的少年,他这一生教过很多后辈,但没有人坚持下来,他不想消耗心血,再去教出个二流子。

二龙不吭声,清理着琴筒旁的松香粉。他也在思考,自己是否是一时冲昏头脑,还是极其冷静的一次决定。一个声音告诉他,喜欢就去做,去他的什么理智。

二龙还未开口,老人说:“两年。”“什么?”“做我两年学徒,我教你真本事,要不滚蛋!”二龙愣了一下,他对老人的话有些吃惊,但也没有超出他的预期。他不假思索地跪在地上,叫了声师父。“先别叫,两年之后你再叫吧,这两年我不会教你什么的,只会磨你的心性,还是那句话,不行滚蛋!“老人的声音浑厚有力。

就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开始了,老人来的也更勤了,一个星期会来四次左右。二龙也偷偷地在旁边学着他师父的手法,像模像样地拉着空气。老人不会让二龙徒弟送他回家,每次都是自己步行而来,脚上的布鞋,每次都沾着一层灰尘。二龙也很守规矩,不会因为好奇而去跟踪他的师父。

一年过去,二龙什么也没学会,只是保养二胡的手法愈加熟练。他的师父经常咳嗽,一年四季都会,先开始还只是干咳,后来已经开始有黏痰卡在喉咙里,说话时常常需要清嗓子吐痰,才能开口。

一天,老头告诉二龙去他家吃顿晚饭。二龙有些好奇,怎么就今天找他去吃饭呢。好奇心的支配,使他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到了师父家,一个古香古色的院子映入眼帘,篱笆院,青砖路,芝麻墙。

师父让他先进屋,他自己去拿点东西。二龙推开家门,屋里格局有些古板僵硬,有很多红木家具。二龙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注视着他。

砰砰砰,什么声音,心跳?不对,是这扇门背后有声音。他推开门一看,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儿,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女孩有些害羞得低下了头,而二龙看直了。女孩穿着一件苏制旗袍,蓝青花白底,花朵盘绕在身上,随时随地都在绽放光彩,传递阵阵芳香。丰盈的体态也被旗袍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陶醉其间。

二龙在想这不会就是天上的仙女吧,砰砰砰的声音再次想起,这次是心跳无疑了。女孩扭捏地摆了摆书,又看了二龙一眼,说:“你怎啦?”女孩知道二龙是她爷爷的徒弟,语态很客气柔和。二龙有点磕巴地说:“没……没啥。”二龙挠挠头,看着四周,眼睛瞟着女孩。

正巧,老人从外面回来,拿了只烤鸭,一瓶烧酒和几碟小菜。看他与孙女碰面,边进厨房边说道:“聊的怎么样,这我孙女,漂亮吧,小子,你可不许打歪主意,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人提了两下袋子开玩笑的说着。

“玉珠!端菜。”老人大喊到。啊,她叫玉珠真好听,脸蛋这么白叫珍珠肯定更好听,二龙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嘴都快到耳根了。二龙也不闲着,端碗拿筷,忙得不可开交。

坐在饭桌上,二龙也不敢夹菜。别看他在公园大大咧咧,常和师父斗嘴打乐,但在这,因为这个女人,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玉珠流露出半分厌恶。酒过三巡,老头的醉意已经挂在了脸上。他们说了很多,老头之前教过的得意门生,嫌弃老头没有大家风范,没有脸面说老人是他的师父,现在甚至就是两个陌路人。“”照面连看都不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一眼。”老人心酸的说着他的往事,默默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提到玉珠的父母,老人欲言又止,可耐不住喝了几杯酒,把自己的心里事,都“吐”给了这个外人听。说着,玉珠撂下了筷子,走进了房间里。二龙看看她又看看师父。师父开口说:“随她吧,我知道她不爱听,但今天我得说说啊。”老人把另一件憋在心里的苦事,说给二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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