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故事

我穿开裆裤，刚会跑路的时候，住在爸妈单位分的平房里，一院子的邻居，大大小小的孩子，在一起玩。

孩子们相处，有很多门道，有明显的年龄隔阂，但有一条，在男孩子心理，狂野的浪漫，没有年龄得隔阂。

我有个邻居是远近有名得混混，大我12岁，也就是说，那时如果我3岁，他已经15岁，他有一把钢砂枪。

不问是什么历史时期的印记，钢砂枪就是钢砂枪。15岁车工钳工的学徒工，做一把不稀奇，但拿在一个会被家人掉在院子里，用皮带抽打出血的孩子手里，而这个孩子刚用砖头拍碎了别人家孩子的手指头，危险的感觉令人窒息，人们的脑海里，总是冷不丁的出现钢砂枪，总是觉得会在哪个可怜人的眼前喷出火来。

93年严打，他没有事，96年又全市整治流氓恶霸，他依然没事，怎会这样？他真有把钢砂枪啊！

97年的早春，天寒地冻，我所在的北方小城里，长久在路边装疯卖傻的的乞丐惊慌失措的跑进派出所。时至正午，阳光明媚，路旁泄洪沟里解冻出一个光溜溜的屁股。

太阳升的老高，严肃的俯视着水沟，冰又花了些，露出了光溜溜的背，警察在原地勘察。清理完所有的碎冰，尸体全身都是光溜溜的，没有伤口，冻在里面已经好几天，不像是自己脱光或者醉酒倒下的。泄洪沟里一般也没水，冬天会有积雪化雪，但积水也不会多到淹没一个人，这死人是怎么被冻上的？

然后警察在周围发现了多处男性小便的痕迹，然后发现现场的碎冰屑里，几乎全是尿。

死的人正是我的那名邻居，简单又屈辱的死法，自始至终，他的那把钢砂枪都没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