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瓦尔登湖》

一八四五年三月底,我借了一把斧头,来到瓦尔登湖畔距离我选址建房的地点最近的树林里,开始砍伐如令箭般耸立如云的白松......

梭罗毕业于哈佛大学,与其他同学选择大城市追逐名利不同的是,毕业两年后的他毅然决然的选择走进一片森林深处,来到人迹罕至的瓦尔登湖畔,用最淳朴的生活方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用两年时间记录了流淌在人类基因里的那种轻松坦然。

在我看来《瓦尔登湖》的伟大之外就在于梭罗能够通过艺术来实现自己决意要做的事业。通过创造一个有机的形式,他使自己的决定获得了新生:通过有意识的努力,他重新获得了一种成熟的恬静。

如果一个人充满信心地朝向他梦想的方向前进,努力按照他想象的那样去生活,他就会获得寻常意想不到的成功。

这是一本超验性质的文学,用自己的真实经历来描述一种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去经历的人生,而我曾在孩童时期经历过一些,这样的人生简单质朴,令人神往。有了《瓦尔登湖》,我们不一定去往森林深处的湖畔,即便是在喧闹的都市也可以捧起书感受这种温馨的孤独,让那些忙碌于真正热爱自己事业的人随时停下脚步,欣赏每一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我曾听说过婆罗门的苦修:或是端坐凝眸,曝身于四围的烈火,望着天空的太阳;或倒悬于火焰之上,头颅低垂;或仰首苍穹,“直至无法恢复原状,将脖颈扭动一下也只有液体能进入胃囊”;或终生束缚着肉体,在大树下凝思寂虑;或是如爬虫那般,用他们的肉身之躯丈量广袤的帝国;或单腿独立于杆子的顶端——这些苦修已经让人难以置信,惊诧莫名,但较之我平素目睹却相形见绌,不值一提了。

说起超验主义,首先想到的是爱默生,他的一句“相信你自己”打开了美国文化被束缚着的锁链。超验主义认为人能超越感觉和理性而直接认识真理,认为人类世界的一切都是宇宙的一个缩影,追求个人的主观能动性。

比起爱默生的演说和写作,他的弟子梭罗更多地是实践和行动,在他的性格中,那种崇尚生命和自然、崇尚自由和独立的精神,和那种曾经在美国的开发,尤其是西部的开发中表现出来的勇敢、豪迈、粗犷、野性的拓荒者精神存在某种内在的联系。

难怪爱默生称呼梭罗为美利坚的雄狮。


《瓦尔登湖》并非每个人都可以读下去,它需要一个安静的心灵,孤独地享受这份返璞归真地愉悦感。如果是心浮气躁,或者抱有某种目的去读它就类似于读经书一样味同嚼蜡。一件事物的发展有其两面性,高速发展地人类生活,科技互联网无处不在,信息数据无孔不入,何不需要有人静下来品尝大自然最原始的馈赠,那个人就是梭罗。他用了两年的时间体验了这种淳朴地生活,文笔下流淌着自然的气息,在每一个能静下心来品尝这份精神食粮的读者心里,建造一个安居心灵地小木屋。

在惠风和煦的傍晚,我常常独自泛舟,在湖面上吹响晚笛。那水中游荡的鲈鱼,似乎也被我的笛声迷住,在我的四周徘徊。月光徜徉在湖面之上,抚摸着它的每一丝螺纹,湖中还倒映着树林的残影。

我会乘着朦胧的月光,在子时泛舟垂钓,听猫头鹰和狐狸在月下对歌,身边时不时还会传来某种不知名的鸟雀发出的尖声长啸。这些经历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难忘与珍贵的-在水深四十英尺,离岸二三十杆远的地方抛下锚,身后尾随着几千条小鲈鱼和小银鱼,月光下它们用小尾巴在湖面上轻轻拍出一个个的小酒窝。

有别于陶渊明的隐士生活,梭罗更像是关乎人生可能道路选择的叩问,更像是异于日常的挑战性呼唤,阅读者藉以思考如何脱离生活惯性,思考如何为自己在这个人生世界中做一番安放,以不仅获得职业的存在,还要活出自己的意义。

我走进丛林,因为我想从容的活着,我要活得充实,吸取人生所有的精华,抛开身外之物的所有烦恼,才不会在我临终时发现我虚度此生。

多年来,当我迷茫,烦躁,甚至一度迷失自我时,脑海中最先映现出的一定是梭罗笔下的瓦尔登湖。因为读时感受到的孤独和恬静,甚至不必刻意去回忆,也不必重新翻书,“瓦尔登湖”就在那里,一个只有自己到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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