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磨灭的记忆

鸟儿飞向天空,望向远处枝上的窠巢,似乎与旧时模样一般无二,却又物是人非。 ——题记

我曾多次梦中忆起那寂静村庄,梦中的我走进那熟悉的街道,看到了你,我和哪那吊车。

那一年,我3岁,你61岁。

晨曦惊扰了陌上新桑,花香陪伴着行云流淌。一缕春风穿街过卷,吹醒凝滞的空气。幽静的小路上,一高一低的身影并列前行。你刻意放慢脚步,我牵着你的衣角蹦蹦跳跳地走着,很肆意扭着笑着,好奇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前方的庞然大物吸引了我。我摇摇你的衣角“那是什么呀?是什么?”我指着问你。你缓缓蹲下,轻轻抚去我脸上的汗水,拍拍我的头,“囡囡呀,”你拉着我的手“我那叫吊车。”“吊车,我觉得很像你啊?”你被我的话逗笑了:“哈哈,像我?为什么呀?”“那吊车又瘦又高的,不是很像你吗?”听了我异想天开的话,你笑得更女大声了。用双手把我小心托起,上上下下托举着,仿佛吊车一样。“高点!高点,再高点!还要!”我兴奋的大叫。春风中一路洒下祖孙的欢笑声。

那一年,我7岁,你65岁

一起看山上朝阳,寂静的光辉缓缓平铺,每一方土地都被映照得灿烂。道路上映着你我的影子,你的脚步似乎已有一些沉乏,于是在石条上坐下,我也顺势坐在你身边。抬眼间,正在作业的吊车映入眼帘。“爷爷,你会像吊车一样永远花在那里陪着我吗?”你看了看我,若有所思,吃力地抱起我又立即放下“囡囡呀,不管我在哪?都会永远守护你,像现在一样。”你摸了摸我的头,随后是长长的叹息。我只顾玩耍,不曾听出你叹息中的无奈与婉惜。或许,我应该抱抱你,告诉你陪伴的温暖。

这一年,我14岁,你72岁

火红的夕阳将隐入天际线,我叼着半截芦苇和你走到吊车跟前,那吊车如苟延残喘的老人,身上满是“疮伤”,孤独悲哀的空望着辽廖的原野。你依旧拍拍我的头,慈爱的笑笑,却再也无力将我举起。夕阳染了白发,那么静,那么美却不能永远,一群雨燕盘旋高歌,把

日光叫得荒凉。我早已知道你不会永远陪我,你老了。纵使我身轻如燕,竭尽全力,却也追不上你远去的背影。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手机中朴树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眼眶也渐渐湿润,你老了,时间顽固不灵,不肯停留,你我就各走一方了。

茶道中有一个词,叫“一期一会”,一生只有这一收际遇,如闪耀的宝石珍藏在记忆的宝盒里难以磨灭。“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愿你在今世多留一会儿,让我陪你慢慢变老;原有来生,再牵着你的手,走过那条小巷,共品时光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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