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和她的菜

  每个人生命里,都会有一束温暖的光,照耀内心的黑暗,散发温热,温暖心底的冰冷角落,我的光,是外婆。

                                                        ————题记

  每当被人问起,你一个北方人为什么那么爱吃辣。我就会骄傲的说,小时候喜欢吃外婆做的菜,她原来是四川人呢。外婆做的菜很好吃,四川口味,品种也多,从小我就有口福。

  每次去了外婆家,我都喜欢在做饭的时候,待在外婆的厨房里,看她做饭,她没有秤,却总能做出不咸不淡的菜。辣椒放的却很多,她能吃辣,篇我们也跟着变成了辣味星人。

  清水面篇

  说来奇怪,每天中午我们都会吃清水面,十年如一日,也从来不腻,一把面条,几勺子酱油,调味料也要刚好,最提味的是香油和辣椒呢,有时候我会额外偷偷加一勺辣椒,放在面条底下,外婆有时识破了我的伎俩,就在面上放点葱花,敲一敲我的头,我吃的吸溜吸溜的,那是人间最好吃的面了,武汉的热干面比不过,兰州的拉面也赶不上。吃完了面的午后,我们总喜欢在老房子后边的屋子过家家,几个孩子在屋子里蹦哒,有时候外婆也来,给我们用纸盒子铺个床,还在外公的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把屋里的枕头偷来。外婆拿着布兜买菜去了,我们几个小孩子就开始上演还珠格格,依萍书桓的戏码,一个下午,过去的飞快。

肉丸子汤篇

  说起这肉丸子汤,我提起来就会咽口水。不夸张的说,我在任何饭馆,都没再吃到过那么好吃的丸子,配一碗米饭,用汤泡着,一会儿一碗米饭就没了。那时候猪肉好像还没那么贵,外婆在案板上把肉剁的稀烂,生姜也淹没在肉沫里,看不到踪影。肉陷在案板上变换着形状,很快就被盛在碗里,外婆只用两支筷子,就能把它们变成圆的,下了锅,再下点豆腐菜。提味的是葱花。每次我都能吃八个肉丸子,肚子鼓起来了,外婆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清女儿就是能吃”。我就看着外婆一脸讨好的傻笑,给外婆一块丸子,便跑出去堆沙子。晚上我们喜欢围着电视,看抗日剧,我坐在外婆旁边,闻着外婆身上特殊的香味,特别有安全感,如今远离了家乡,思念她时,仿佛依然可以闻到。晚上我喜欢和外婆一起睡,那时候还是平房,外婆加好了炉子检查好我的被子,就睡下,有时候拍着我睡,有时候讲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就这样,她睡着了,我听着她的呼噜声,慢慢进入了梦乡。那是童年里最安稳的时候了。

粉蒸排骨篇

  外婆的菜可多着呢,粉蒸排骨却不轻易做,常常是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围着年菜,开始抢粉蒸排骨,说是抢,大家也都是斯文地夹斯文地吃,可小孩子就不一样了,狼吞虎咽,先是把粉舔了,再慢慢咀嚼里边的肉,肉可进味道呢。骨头有时候酥酥的。这道菜蒸的时间长,闻着香味,我就等啊等,和姐姐在厨房外边张望,外婆就刮我们鼻子。如今我长大了,离开了家乡,越发想念外婆的菜。想念外婆,有一次给外婆打电话,说起想吃这道菜,外婆说,给我装一大碗,回家吃,于是我更加期待放假,去拥抱外婆的那一刻。

麻辣香肠篇

外婆的麻辣香肠其实很简单,只是蒸熟切片就好了,可是为了我们的健康,每次外婆都会跟着灌肠子的人说,不要太肥,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放不好的肉。所以外婆家的麻辣香肠最好吃。小时候下了饭桌,还常常偷吃冰箱里的存货,被外婆发现了,她自己笑的肚子疼,还说是老鼠吃的,边笑边偷看我。我就若无其事说,对啊是老鼠!外婆说,大老鼠。长大问外婆这件事,她才说。她都知道,是我这个小馋猫,吃的。大学的时候压力大,就在网上看麻辣香肠,买了香肠,寄过来却发现没有地方煮,煮了却没什么味道。可是自己最想念的还是外婆啊。后来发现自己得了抑郁症,外婆从爸爸那知道,打来电话,在电话里边安慰我,一边哽咽了起来,告诉我,她很理解我的苦,希望我能好起来,从那时起,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好起来。前几天一直便秘,问外婆怎么办,外婆叫我去做肠镜,担心长了息肉,检查结果出来了,给外婆打电话报告没什么问题,她却很心疼我,说我一个人在外边还去做了肠镜,她说我孙女儿就是坚强,她就是这样一个有同理心并且多愁善感的老人,有时不想让她担心,可是她却止不住操心我们这一代。她希望我们能过得好,胜过了自己。

  我这一生都会喜欢外婆的菜啊,我的口味里藏着外婆的爱与心血,童年里爸妈经常吵架,妈妈带着我回娘家,到了外婆家,突然就觉得安全了,总之,外婆是我心里最温柔的存在,我希望她长命百岁,希望岁月好好对这个慈祥又可爱的老人。还有外公。他们都是,温暖的存在。

  我想一直握着外婆的手,吃外婆的菜,在外婆的厨房里,看她做菜。外婆和她的菜,就这样保存在我生命里,成为最温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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