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的可可西里

在这里,你留下的每个脚印都有可能是人类留下的第一个脚印。

以天葬的仪式开场,以天葬的仪式结束,无可辩驳的表明,这是一部关注死亡的作品,也是一部见证死亡的作品。不论是谕示生命的不断转世,还是象征着生死的无尽轮回,它已然将焦点锁定在人类永恒的死亡主题。这是一部关于信仰的史诗,一个戈壁滩上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的绝唱。

没有歌颂,没有讽刺,没有批判,没有鞭笞,充斥全片的只有绝境中的挣扎,与自然抗争,与盗猎者抗争,与自己抗争。李敬泽说陆川的这部电影是中国电影美学的一次革命----审慎的支持,感觉影片最主要的倒不一定是美学意义上的革命,重要的是让人感觉到了生命和存在的巨大张力。

“砰”,一个生命结束了,死前的最后一个要求:“放下枪,跟我走。”生命的结束可以如此的简单。

通过影片我们看到一群悲壮的英雄和他们荒谬的生活现状;我们看到一群理想主义者的弱小和悲哀,我们欲哭无泪!一群连几百元工资都不能按拿到的英雄在为了保护藏羚羊而奔波卖命,可他们自身却没有得到政府应有的保护和支持;他们或饿死,或被盗猎者打死,或被流沙淹没,他们并不如一只藏羚羊活的轻松,可是他们却背负者崇高的理想沉重的责任艰难的生活!后来他们幸存下来的竟然有8人被政府起诉,判刑,理由是他们私自卖了从盗猎者手中缴获的藏羚羊皮。

片中最浑厚也最丰满的一个人物叫刘栋,他作为巡山队员被队长日泰呼来唤去左右驱使不但毫无怨言,同时他也有自我猛烈的生命本能情性追求,而最惊人的一笔,却是他毫不脸红地伸手向三陪女友要钱,然后再转身用最底层女性的血肉钱,赶去捍卫一群志愿者的崇高使命。也就是这寥寥几个镜头的事先铺垫,所以当刘栋转身疯狂返回荒漠腹地抢救战友,而被流沙一寸一寸埋没于灭顶之灾时,我们才会在可怕的静默中被人文温度深深震撼!

可可西里,我们沿用多年简单明了的好坏评判标准彻底失效。好与坏可以在瞬间转换,一如生死。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恶人会在某些情况下选择善,马占林也会在最后告诉幸存的记者沿着抢手们的脚印走就可以走到公路。

现实中,“好”与“坏”无法泾渭分明,更多的时候是道德屈从于生存。

导演陆川说:“可可西里,是天堂,是地狱,还是见证生命与信仰的圣地!”

你可能感兴趣的:(陆川的可可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