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情人/贰

大多时侯那些所谓的开始是猝不及防的……如不可遇测的天灾人祸、毫无预告的各式好坏心情、花里胡哨的惊喜及意外偶而也静悄悄的不期而至……


宿舍楼的下面或多或少的行李包以及三五嬉笑打闹或两两窃窃私语的同事们,那辆深蓝色大客车缓缓的驶了过来,司机也还是那位不苟言话满头花白又健朗,看样似已年过半百有余的中老年司机,顶着温暖的晨曦轻松又期盼的离开……是去向他们的大阵营,那是唯以生计的大阵营,又是发光发热各显神通的大阵营,也是对广袤事物认知能力自我修炼的大阵营。

来到一个号称总部地方,又一翻各式表格资料填写,最后花椒及另五六个人另上了一辆商务车,经过短暂的高速,拐进匝道口,来到一个站前,下去了两位;又来到一个站前,又下去了两位……最后车上只剩下花椒及另一个新同事小马。他们个个都像是某党派在执行秘密任务一样,没有话语交谈,表情凝重,心照不宣的按即定步骤一步步的去。

车子又驶进了它家梁收费站,花椒和小马像宣告任务完成样跟司机礼节性道别,怯怯地拿着早已备好的资料进了站所上了二楼,门牌所长室赫然醒目,里面有说话声,门半掩,花椒礼貌地把门轻叩两下,“呃!你们来啦,先座嘛!”一个中年妇人边操弄着电脑边淡淡的说又边把头歪向对面的沙发示意。待坐定花椒才看清楚,右斜边站一位光头又高大的中年男人,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交接待什么。花椒和小马也不说话,静静坐在那里等领导的指示。

“这个站情况基本就这样子,你看有什么遗漏的。”中年妇人说

“男班长两个,其中王班长要滑头些,另一个中规中矩的,挺好的”中年妇人又自顾自的说。 “你说的王混,他……晓得……”此时才听到光头男人开口。“唉!总算是交了,上面催的急啊!”中年妇人不接他话自我感叹到。一会快速的从一旁找出来几张A4表格递给花椒与小马,“你俩把这几张表再填一份,以后他就是你们的老大喽!我们今天是最后交接。”中年妇人边介绍边调侃性的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花椒明白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奇站长。“把这几张表填完了,等会儿内勤婷班长来给你们说一下这里的情况,把劳保用品、柜子、箱子及工作服等上班用的物品全部领用准备好,明天正式上。”中年妇人边说边拿起座机给内勤班长打电话。

一会儿一个齐耳短头发脸肉嘟嘟的有点婴儿肥的那种,穿工作装女同志进来便说“你两个出来哈”于是花椒和小马便跟了出去,去到库房一一领了相关物品,“这两件迷彩T恤你们拿去试哈大小合适不,先当工作服穿”花椒细看原来轻言细语说话都有两个小酒窝儿的婷班长,皮肤白嫩白嫩的。他们两个找到自己的柜子,放置好领用物品出来已是响午。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是江湖就有相应的游戏规则及生存法则。凭表象是看不透的,貌似就一个亭,亭里坐着一位美人儿,来一个车收一次费或发张卡券啥的。哇塞!好简单、好轻松……开始花椒也是这么想的……严格来说她也没有认真去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份工作,一份唯以生计的工作,刚好哪里需要,她就去了,有点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学习的氛围是轻松加愉快的,单凭操作说简单也简单,然简单的东西要把它做成不简单确是不易的。抛开很少能遇上的疑难杂症类,单学会基本操作就两三天吧,小马是位男士几天后被安排进了班组,花椒则因离家近被安排了长白班,不用早起的下午班次。几个班次轮起来,他们至少也要两三天才能照个面,新员工相互间话总要多些,总要亲近些,这是常情,无关年纪与性别。

这天花椒早早的来到站上,准备十二点前吃过午饭就去上班,上午还好,一切照旧该怎么上就怎么上,下午呢要换完夜班组同事吃完晚饭才能下班,车流少同事吃饭不拖拉的早呢不到七点下班,碰上车流多又有拖延症同事晚呢要七点过了,过后想想按说总时间也不足八小时也够幸福的啦。但往往客观与主观两者因素皆存时,当两者不逢时宜的发生,就会有自我负面情绪的产生,短暂的小情绪亦能自我排解,也没必去惊怪。

在与同事的交往中花椒尊从先礼后兵,所谓的“兵”是从未有过吧,大多是以礼相待,不太过份的情况下以德报怨。此情此景,花椒想到了记不起在哪里看到一句话:“上层社会人捧人,中层社会人比人,下层社会人踩人”,虽不那么绝对,但也有一丢丢的道理。她很喜欢一位老员工大姐说过的一句话:“人不能太老实,也不能太狡猾,要实在一点”一直以来她把这句话信奉为为人处世标准的左右铭。

又是一个火热朝天的工作日,浩浩荡荡的车流看不到尽头,收费站所有车道已开启,或许是空调风不如自然风惬意,收费亭两边的窗户大多都开启两巴掌宽缝,同事间还可透过窗用他们的语言传替着他们的辛酸与快乐,比如相互间噘嘴皱眉,叹叹气,又或是莞尔。花椒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忽然旁边车道一位驶近收费窗口的男士怒气大吼:“这么半天,旁边都过了几个啦!你吃屎的……投诉你。”“师傅前一车没信息要查肯定要耽搁些,不要骂人,你我同类我吃什么你还是……”旁边亭王姐不甘示弱回应道。车道的轰隆声喇叭声也盖不住他们一言我一我一语的争吵声,具体后面说了些什么花椒忙自个去了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到声音很大。

第二天上班,花椒从同事口中听到王姐被投诉啦,花椒在一阵惊愕作为见证者替王姐辩道“对方先骂人的。”“那又怎样,从监听中王姐也回骂,最主要是她拿话去顶人家叫人家去投诉”同事无奈的说“没办法,我们是窗口服务行业,上边判有无理投诉的标准,咱自身的服务标准作为考量占很大部份原因。”同事又自顾自边摇头叹气的补充道。

就投诉而言,花椒是不屑的,导致投诉的本身以情绪对立居多,在情绪对立时,大多趾高气扬只为逞一气之快赢得高姿态而已,然人生哪有事事都能高姿态,总会有让你低头颅之时,她觉得只是一份工作而已,纵然低下委屈的头颅也不过也只是一场游戏里面的规则罢了,再说发生类事件的概率是极低的。

此时花椒羡慕起小马来,进了一个班组,上班作息时间规律起来,虽要熬夜,但休息时间多呀!而她自己面临的除下班回家天已黑外,冷不丁什么时候又被踢进哪一个班组,她不喜欢勒种,她宁愿熬夜,就如同谋生的象棋游戏规则里,她只是一个卒,没有过河的小卒子,没有“左右拱”的资格,只有前边这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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