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神童的视角

        “作为女生就是好,可以方便地请假。”

        梅南山顺着吴维商的目光,看到班上已有3位女同学先后来到徐伟强教官面前悄悄嘀咕几句,得到点头的默认后就坐到旁边的阴凉地方,有一个还捂着肚子。他皱起眉头作不舒服状:“大诗人,你信不信我也能请到假,当你们在烈日下可怜地流汗,我就坐在那凉快的地方,舒服地看你们溜猴杂耍。”

      “绝对不可能,我敢和你打赌。”

      “赌一支五羊,连续一周,午饭后,你双手奉上送到面前来。”他还比了个七字的手势。

      “这个赌我加倍,跟你赌一百块。”贾简木一副稳操胜卷的笑容。

        “你这个人就是讨厌,要分先来后到的,我跟诗人的事还没定呢你就先来插一脚。你赌不赌?好!成交!毒蛇你也成交,有很多人作证,到时你可别耍赖。”

      “你就是大姨父他姥爷来了,在魔头那里也请不到假!是你输了别耍赖。”

        梅南山不再说什么,慢斯条理来到徐伟强面前,继续皱着眉头说了几句话。吴维商他们努力侧过脸张着耳朵想听他说了什么,虽然距离不远但一句话也听不到,因为军训还没开始人声闹哄哄。他的眼神清澈透亮但夹杂着几分无奈,神情真诚而带有几丝痛苦;教官回了一句话,他就走到三位女同学的旁边坐下,同时一点也不感到尴尬。贾简木的嘴巴张得很大,能同时塞下4支鸡腿。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齐!稍息!我们先跑操场三圈热个身,听口令:立正!向左转,向前跑!”徐伟强带高一3班开始跑圈。

        “你~~~你有什么毛病吗?” 林琬桐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梅南山,其她两位女同学捂着嘴在笑。

        “桐桐姐姐谢谢关心,没什么大问题,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屁!叫得这么恶心,什么姐姐?凭你模样,我得叫你一声阿伯。”

        “咱俩同岁是不?我十一月份生的,你不可能生在我后边。你叫错伯伯了,应该叫弟弟才对。别乱叫把我叫折寿了。”

        林琬桐哼了一声并不搭理,还把身子朝到另外一个方向去,暗暗地想着什么越想越生气,突然转个身给了梅南山一个嘴巴,在他脸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咦?你怎么打人呀?......你说话呀?”他拿手捂着脸部被打的地方满是委屈。

        “臭小子你肃静!这么大声干吗?哈哈哈哈~~~”班主任方成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笑声很爽朗。

      整齐的方队跑完三圈回到原来的地方,梅南山喊道报告教官我要归列。

      徐伟强用食指在自己的脸部划了一圈,面无表情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教官,话太多了!“

        ......

      随一声响亮的解散,整齐的列队像被沙堆被一个浪花打散,飞快向四处散去。梅南山马上截住两位跟他打赌的彩友,讨要他到手的奖品甜筒和一百块。

      “吃完午饭买给你。 ”

        “待会到宿舍拿给你,不过留级生得告诉我你到底跟魔头说了什么?”

        “你再给一百块就告诉你,天机不泄露。”梅南山笑得得意洋洋,眉宇间的川字清晰可见,这时他的肩膀被一只手给搭上,回头一看是笑嘻嘻的张英帅。

        “留级生听说你被班花打了一耳光,哈哈艳福不浅呀!求你一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被打的这边脸让我摸一下,摸一下我就间接,也差不多是摸到了林琬桐的手。”

        “男儿脸蛋值千金,不是能随便摸,拿开你的臭手。”

        张英帅伸出去的手被打开掉,不甘心想偷袭强摸,都一一被梅南山灵活地躲掉,急得大喊:“你们谁想摸?帮忙把他给捉住。”

        “我!”吴维商和贾简木不约而同地应到,同时他敏捷地从身后闪出把梅南山锁住,并将其两只手扣到后边,很标准的擒拿动作。梅南山拼命挣扎一点也挣脱不出来,哪怕身体向旁侧用力歪斜开来。而贾简木一点也不用帮忙。

        “诗人你想干什么?放开!”梅南山歪着头,绝望地看到林琬桐从旁边走过,像抓到一救命稻草地叫道:“桐姐救命呀!有人想摸你的手,救我!"

        “你张臭嘴胡说些什么?”她白了一眼,径直走开了。

        “放开我!你们两条走狗愿赌服输,别用这种方法报复。啊,你的臭手,你的汗手。”

        “你们两个摸完了,换我一下,捉好别给跑了。对,就这样。”吴维商开心地吩咐道。

      ......

      吴维商面无表情地把一支五羊甜筒递到梅南山面前,只见他两腿摆开正坐在床铺边上,左手捏着一张一百元,右腿高兴地抖动着,像一位凯旋的将军露出胜利的微笑。

        “说好两只手奉上的,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哈哈~”

        “吃我的嘴软,说,你到底说了什么请到的假?”

        “无可奉告!”

        “山哥,亲爱的山哥!”

      “毒舌,无事不登三宝殿,叫得这么好听,说有什么事?”梅南山一边拆开甜筒的包装纸。

        “山哥!你有甜筒吃,我没有甜筒吃,让我吃一口好不好?山哥~”毒蛇诚恳地说道。

        “看你这么可怜,给,就吃一口哟。哇靠,这么大一口!半支剩下不到了。我都吃了一小口了,你也不嫌脏,上面有我的口水,喂!”

        “留级生,你白得的这一百块,得拿来请客。”吴维商提议到。

        “行!晚上都去校门口对面的大排档吃,我请客,改善一下伙食。”

        九月午后的太阳更加炽烈,恣意地在这些青春浪漫的脸庞乱涂乱抹:过份的红色、或恶意的漆黑。操场上那种刻意挤榨出来的热血沸腾、形而外的整齐划一的阳刚凶猛,好比一个任性的花农,对于亲合性不管不顾,就强制嫁接在这些柔弱的砧木上,抱着美好的期望,期望能长出健壮又有抗性的茂盛来。

        随着一阵哨子响,大家都走到阴凉的地方休息补水,学子们发现对于放学铃声的渴盼,比这个可爱的哨声还来得更加强烈。

        “你们听,别的班都在唱歌,热火朝天的,我们这边静悄悄的一点气势都没有,我们要怎么办?”徐伟强用谈话的口吻提问,严格遵守了休息的规则,团结就是力量、歌唱我们的祖国等红歌的歌声从远处飘来。

        马画青盘坐在地上,举起了手回答道:“报告教官,他们的意志薄弱,快要坚持不住了,才需要唱歌来鼓舞士气。我们军容军貌不输给他们,不需要画蛇添足,现在养精蓄锐,再开始军训气势就能超过他们。”她心里想着好不容易能好好歇一会儿,才不要再多花点力气唱什么歌。

        “说得好,大家鼓掌!”梅南山带头引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都表现得非常赞同,而徐伟强沉默不语。

        马画青望着教官,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害怕的东西,一股能破风劈雨的强而有力,比其他朴实年轻的教官更像一个真正的战士。她想看过的电视电影的什么硬汉形象来放在他身上,可怎么努力想也找不到;突然明白了那些只是演员,眼前的徐教官才是真实的。一阵小声而小心的说笑打破了她的思绪,看到梅南山他们几个人,所散发出来一股倔强的活力,教官虽然没有说休息的可以说话,也没有说休息得保持安静,但在这位暴王的威摄下,大部分人都小心翼翼的安静着,因为辛苦的军训显得蔫头耷脑,像干旱天气里干涸河床岸边的发黄水草。只有他们几个男生与群体格格不入,闪亮的葱绿的。马画青开始有点羡慕起来,相比自己的格格不入,因为年龄与个头的差距,所谓的同学都在人前显露那种幼稚的、大哥哥大姐姐的装模作样,同时因为敬畏自己的学习天分,保持一定的呆板的距离。忽然又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孤独,像身边这个梦赐的女孩。但是她很同情起林琬桐,人长得美本该是好事,鲜花本该是芬芳四溢,在女生中却变味成一种恶臭,她们对林琬桐持有一种偏见、一种刻意的冷漠、甚至是可怕的避之唯恐不及。

        马画青又看向走过来跟徐伟强搭话的班主任,流里流气,跟留级生惊人地相似,一样的假不正经,横看竖看都不像一个当老师的样。幸好自己拥有优秀的自学能力,不用靠这些平庸混日子的教师,本来与父母商量好了准备一年明年就可以参加高考,结束这无聊的高中,却遭到了爷爷的反对。这个能让父亲像一个三岁小孩害怕家长的爷爷,很生气地反对,说欲速不达的道理,还搬出当年老报纸上的旧新闻神童陨落的故事来教育人,什么中科大“少年班”三大神童宁铂、谢彦波和干政的悲剧会重演在我身上,哼,我是什么人?会和他们一样?哼,要在八中无聊地浪费三年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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