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打电话给母亲，母亲状告父亲种种“罪行”：和母亲说话过于生硬（母亲近日因身体原因心情不好）；每日除了玩牌看书弹琴，就是抱着电视不放，根本不和母亲说话；更有甚者喝酒过量（去朋友处喝酒回来，血压一百八）、偷着吸烟。
我前两天刚和父亲说的，让着母亲点，多和她说话，父亲一迭连声：你放心吧！
尤其是父亲血压不好，前年刚做了椎动脉支架，大夫叮嘱说要戒烟，酒要适度。
刚从手术室出来的父亲，惊魂未定，决心与烟势不两立，酒一定少喝！
他说每当看到片子上那截细细的血管，他就不再想抽烟了。虽然椎动脉做了支架，颈动脉双侧还是狭窄的，要定期去医院复查。
可是出院不久，母亲就在厕所里发现了蛛丝马迹——父亲在偷偷吸烟。
我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心疼。
我想父亲一定是忍不住了，身边的人总会熟练地抽出一支烟，然后打火机一摁，忽明忽暗的烟火开始燃着惬意、悠然和一份闲情逸致，随口吐出袅娜优雅的薄烟，似一副如梦如幻的图画。
父亲一定是咽着口水，接着递过来的烟，心想：抽一根不会有事吧……一定没事的！
于是一根烟，在父亲的犹豫里，燃尽了最后一丝星火，吸烟的快感安慰着父亲的忐忑，落地的烟头凝视着父亲逃脱的释然。于是，父亲开始第二根，第三根………进行着潜伏的吸烟行为。
不久母亲就发现了各种痕迹，包括父亲说话时的焦油味，母亲立刻告诉了我。
我有些纠结，知道父亲不可能过度吸烟，但又怕他通过自身观察，认为安全之后的无度。又怕他干脆不吸了，也许他会很失落，会很难熬。
喝酒，父亲就有些肆无忌惮了，朋友多了，高兴，就多喝点儿；过年过节过生日，高兴，自己又多倒点儿。父亲总是过了那条线，来这边度步。
有时在乡里，或是别的村子多喝了酒，骑着摩托回来，一量，血压升高了，连每日必须的散步也取消了。
第二天一切正常后，父亲胆子就大了些。
于是，我敲山震虎，提醒父亲注意，父亲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
记得曾看过一份报道：以两个猿猴做实验。其中一个科学饮食，不据它的喜好喂食，而且只能吃八成饱；另一个，任其游刃于食物的乐园里，而且允许暴饮暴食。虽然前者身体健康，并且比后者长寿，但却远没有后者幸福快乐！
我常想，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做哪一只猴子？我选后者。而在父亲这里，我有些纠结。
于父亲而言，一直想任其自由，但母亲一状，我又怕了，怕他因酒伤身或是生命。
于是我告诉他，如果过多喝酒和抽烟，他放在血管里的支架会受损，也许情况会很严重，他迟疑了一下说：烟不抽了，酒少喝点行吗？听着父亲小心的语气，真是有些心疼。
写到这里，我方才去查了一下，过多喝酒和吸烟对父亲的危害真的很大，原来对父亲的“恐吓”还是不过分的！
真怕父亲会因此失落，不过我相信他会在一群烟民里，在晚饭的酒香里找到他的尺度。
我想日后我不必再和父亲多说烟酒的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