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的自说自话

我,成了一个矛盾的人。

一直想要有眼界,有胸怀,于是去出走,去旅行,去闯,去探。可是除去那些在外面打量的日子,常规的生活中又把自己包裹了起来。我拒绝一切不感兴趣的人事,如果说二十五开始做减法,那今年完全就是在做除法。我的世界突然变得很小,小到从一双手变成了半只手。

说不出哪里不好,又不觉得这样算好。常常霎那间涌升出无限的惶惑,二十多岁的年纪过着像养老一样的生活,住在最热闹的CBD却如同与世隔绝。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运,不需要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每天睡到自然醒却依然拥有比很多同龄人好的生活。有时候,真怀念曾经那个大悲大喜的自己,感觉那才是个人,哪怕是发神经,也充满了人味。

时光不徐不疾的走着,见多了大起大落,也麻木了迎来送往,我就靠着十八岁之前读的那些书,在精神世界里忖度着这个社会的沧海浮桑。而今看来,最快乐的就是那段与书为伴的日子,最珍贵的也是那些书给予我的养料。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看书,也买的起市面上任何明码售价的书,可是,那份心没有了……

如果人生是一条射线,我们的射程有多远?如果人生是一条抛物线,决定我们高点和低点的是什么?我又如何判断最高点和最低点?如果……

曾经我有太多的疑问,没有人给我答案,我像正常人中的一个异类,说着稀奇古怪的话,想着莫名其妙的事。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闯,在生活的某个瞬间,突然就茅塞顿开,如梦初醒,喜不自胜。问题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答案来自生活也超越生活。

我在成长,在进步,在提高,同时也在衰弱,在枯竭……高晓松说:“四十不惑的真正含义是,很多你没想明白的事,到了这个年纪就不想去弄明白了。”近几年常听到有人说,到了我这个年纪,对什么都见怪不怪了。当有一天,我脑海中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我害怕了。“见怪不怪”意味着处变不惊,镇定自若,云淡风轻,换一个贬义词就是麻木不仁。我才二十多岁,倘若现在就失去了好奇心,失去了新鲜感,失去了渴望,失去了激情,那我三十多岁,四十岁将拿什么来获得幸福感?

钱,是什么?是货物通行证,是物物交换的媒介,是财富的象征,还是成功的标志?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要找寻的是它最能让我感到快乐满足的那一种定义。生而为人,我必须遵守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遵循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生而为我自己,我又该遵守什么呢?

今年是奇怪的一年,十年完全不联系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跟我攀扯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特别好的人突然之间就渐行渐远,曾经近在咫尺却冷漠回避的人对我这个已经移居外地的人说着想念,无意闯进资本市场却挖到了目前为止最大的一比金,满心欢喜的阵鼓齐发却一路衰败,起点即巅峰……如果说今年最大的收获,那就是我在没想到的年纪实现了人生第一次自驾游,本以为会一路坎途,出乎意料的一路坦途。

寒风萧瑟,凛冽刺骨,夜深如墨,墨不自知。眼见这一年将近尾声,我想抓住些什么,也想留下些什么,文字是一种特别好的东西,可以治愈别人也可以治愈自己。在文字的世界里,天马行空,畅所欲言,没有嘲笑,没有讥讽,无需害怕,也不必伪装。现实世界让很多人变得不像自己,也戴上了虚伪的面具,让很多人变得小心翼翼,张皇失措,也让很多人变得妄自尊大,颐指气使。曾以为,我有足够的定力不染这尘世的污浊,不改自己骨子里的傲气,可我终究是人,拥有人性的弱点。尽管努力在现实和理想中寻找平衡,却也是满身油污,即便连螺丝钉都算不上,可若不想被社会这台大型机器摒弃,就得运转,满身的油污总好过满身的锈斑。

到这终于无话可说了,许是我现在总是孤身一人的状态,竟可以写出这么多,没有华丽的词藻,也不再咬文嚼字,落地的感觉真好。窗外的工程车已开始动工,轰鸣声在这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刺耳,五点二十的“早安”准时发来,庆幸我这样的奇葩有这样的知己存在。就此搁笔,天亮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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