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篇缅怀爷爷,心怀祝愿
我的窗外,雨后氤氲而上的晚霞。油菜花在微风中摇曳着,地还湿漉漉的,这片鹅黄就在这雨水中盛了又落。像极了天边的云彩,是朝霞,也是夕阳下少女的脸颊。
立春的雨水,迎来此起彼落的灿阳。
雷雨已到,轰轰潮湿的夜幕下,在书的内页里,木质书签静静的开出了米色的菌花。而水泥地也在夜色中,雨声里悄悄的斑驳回应着大地。
早晨的天空,正值春日那般蔚蓝。开窗望去,檐下雨水缓缓自流,天空已悄然抛去它的湿闷,迎来澄澈。没有夏日的一股股浊流,自高而下哗哗流淌。也只是顺着地势,涓涓之水汇成稻田里的江河,一点一点滋养这土地。
或许是这连日的南方阴雨,难得清明晴好,恰逢时节,情绪里却多酝酿出些许欢快的思念,不完全静愁。
想着,翠翠的爷爷在雷雨将息时逝去了。而诺儿的老爹呢?也值雨季湿润,栀子花开的季节,同样地走了。
分别的路上,没有流下任何眼泪,也没留时间去哭泣。但会在某个夜雨的晚上坐起,梦中醒来开始流泪。虽如今已不再流,却依旧不明白那泪水是为自己?还是逝者?
又或许,不能再触碰到温热的躯体,也没有了记忆里的单脚跷跷板,只是叹生老苦痛面前,这般无能为力,有一些疑惑也已无人问起。
生性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却也有某些南方姑娘的心思细腻。逝者曾那般深深的教诲,生者如何不好好敬重这土地。
墨蓝天空的早晨,一早便料想今天会晴空万里。醒来的这样早,脑海里还有梦里漆黑空洞的眼睛,像寂地写的V先生,不同的是她没有心。而我是不常记得做过梦的。
那个失去灵魂记忆的小丑,回到那个已不记得的记忆里。
夏夜,田坝。隆隆的抽水机旁,河道里映着繁星满天的光景。老爹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火光在烟斗里伴着气息一明一暗,青蛙、蛐蛐、蝈蝈、不知名的夏夜虫鸣,也都附和着。想那是已经旱了很久的田地里,夜已极深了,或者就要天亮。白天抽水的人都已悉数回家歇息,又或者即将赶来,无从记起。而此刻,诺大的田地里,只留老爹一人,抽着旱烟,望着眼前的田地和脚下的河岸。
那身影背后,小丑开始感觉心里静静的,却沉沉的感觉。
本是没有心了,为何?
...
小丑,想到已来这境遇里,便细细瞧瞧也好。沿着窄窄的小路,静静的只是走着。
那时的诺儿,似乎很小,小到没有人的记忆存留,却记得这河岸还有黑夜。
会在黑夜里,望着满天繁星,等着爸爸妈妈回家。却不再会对着黑夜诉一声“妈妈...回家咯!再不回家,和姐姐就要被蚊子吃掉咯”
老爹呢?还在河岸吧!守着这片土地,也思考大地下的自己,而这一切的一切又或许只是诺儿的思索。
...
就这样,一步步,日升夕落,草木四季里朝朝暮暮。
小丑见着,诺儿长啊长!长到了可以爬树,长到了可以扮七仙女,长到了老爹的单脚跷跷板已无法承起。
…
老爹匆忙走了,而这片土地依旧是安静的,喧嚣的倒还有水涨的河流,春日的雷声,呱呱的青蛙也暗暗在雨后晴朗的日子里赶到。
小丑穿梭过五味俱全的四季,也见着诺儿在这片土地,一步步的追寻,思索与缅怀。
窗外的东风,已吹起。纸面留书,存下这记忆。就像在心底记下每个开心的时刻,然后把它加起来存在记忆里,等到有一天伤心失落了,便从这些开心时刻里扣除,以求永不难过。
这些生活里的感念,伴着自然侧耳倾听的想念,似久旱甘霖,在我的心底和眼眸里滋养着,永远保有湿润光亮之地。
逝者安息,变作繁星里的一颗,尽管微弱,光芒挥洒着也守卫着这片土地。生者珍惜,愿归来仍心怀赤诚与热爱,敬畏生命与自然。
愿你我像冬日的暖阳,也似夏夜的微风。都是温柔的,舒适的。
愿你我慢慢明白“万物并育,而不相害”,如果没有,便容许自己播撒阳光。
愿你我常怀“与子同袍”的家国情怀,如果没有,便心怀勇气与爱。
愿你我及时寻到心中热爱,如果没有,就做好能做的、可以做的正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