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论语品慧-3.24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不能“唯”

  仪封人①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②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③之。出曰:“二三子④何患于丧⑤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⑥。”

  ①仪封人:仪为地名,东汉的郑玄说大概是卫国的城邑,现考证大概位于今天河南省开封市兰考县境内;封,会意字,最早见于甲骨文,土上种树为封,商周朝时是分封制,在分封的土地边界种树,以此确定封地的疆域。郑玄解释“封人”是官名,以至于后来很多人把仪封人解释为仪地的封疆长官(张居正,钱穆,北大哲学系),有的说是小吏(李泽厚,华杉引朱熹的解释),有的说是边疆守卫军官(辜鸿铭),也有人说是仪地的隐士。我认为,将封人解释为封疆吏或者隐士的解释是不准确的,仪封人不是仪地随便一个普通人或隐士,否则也不会用“封”这个字,直接用仪人就好了,另外普通人是不能总见来此地的君子的,隐士是不会主动去见来此地的君子的;既然是“封人”,那么使用“大官、小吏”的称谓也不合适,而应该是被封到仪这个地方的贵族,这个贵族不是官吏,而很可能是没落的封主后人,因为单纯说官吏是郡县制的称谓,比如成语封疆大吏其实是指的帝王任命的地方官,和受封是两回事(严格说封疆大吏是错误的,而应该是封疆大王才对,比如西周的封主,比如没有被皇帝立为太子的个别儿子,再比如清初的平西王吴三桂等)。在西周的时候,大概封了800个诸侯国,根据那时候的领土,差不多封到一个县就是一个国了,后来各诸侯国之间通过战争开始兼并其他国家(现在看来可能就是一个县那么大的地方)。通过查询,公元前771年兰考县是戴国的封地,到了孔子时代(在公元前500年前后),可能已经属于郑国了吧(注:见http://www.52shijing.com/zgls/97006.html,这里查出来是郑国而不是卫国)。

兰考差不多是位于郑国和卫国之间

  ②斯:此地,指这个地方。

  ③从:跟随,同3.23中的解释;见:引见。

  ④二三子:你们这些后辈学生。

  ⑤丧:失去,这里指失去官职。

  ⑥木铎:木舌的铜铃,古代天子发布政令时摇它以召集听众。这里是比喻,将孔子比作是上天“王道”的宣传者、鼓动者,而木铎的声音就是孔子的思想。

  仪地的封主后人得知孔子路过仪地,就去请见,说:“但凡有德的君子到我这个地方后,我没有不去拜访见面的。”跟随孔子的某个学生把他引见给孔子。封主后人出来后,对孔子的学生说:“你们这些后辈学生为什么忧患孔子丢掉官职呢?天下没有王道太久了,上天将以孔子为‘王道’的宣传者。”

  不管仪封人是否是孔子思想的追寻者,历史上应该没有留下姓名,或者当时的学生以为仪封人和“哀公”这样的君主一样,数百年后还会有人记住他,或者学生们认为,但凡来的君子你都请见,肯定不是老师的追随者,名字可以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但是夸赞老师的话实在是太高明了,好像后世“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的马屁拍的一样,必须得记录在案。但是希腊没有仲尼,欧洲发展更好,现在世界上的国家,都有欧洲思想的印记,这无可置疑。历史上没有谁都不会影响历史的进程,创造历史的是人民,人民代有英雄出,历史就是这样被创造的。后世出于政治需要,对孔子的思想进行筛选,狭义了孔子的儒家思想,改为儒教;同样,当孔子因为政治需要被打到时,他就是“晃晃如丧家之犬”。孔子还是那个孔子,不因被捧为圣人或被贬为丧犬而改变。

  历史的发展必须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人民需要面包的时候,只给他灌输主义是不行的。管仲说“仓廪实而知礼节”,也就是说吃饱了饭的人,才是一个社会的人,才会穿上正装成为衣冠楚楚、遵守社会公共规则的人。美国的胡萝卜加大棒也好,紧箍咒加金箍棒也好,都是为了契合美国当时的利益。

  慧言:天子的“木铎”不可能只有一个,天子总会时不时摇一下自己的“木铎”;同理,天道的“木铎”也不会只有一种声音。因此,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不能“唯”——也就是说,纯让人“唯儒”不行,纯让人“唯法”也不行,纯让人“唯道、唯佛”都不行;纯“唯物”也不够,纯“唯心”也难行;纯“唯民^主”就会变成毫无主见的一盘散沙,纯“唯专^政”就会变成的不受限制的暴力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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