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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微博上被一条新闻刷屏了:有人卧底一家大型料理包厂一周,拍下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处理加工食物的画面,令人作呕:
放了一年、早已变质的排骨,在脏水中解冻:
注射蛋白的变质牛肉:
各种不正规操作:
连包装车间的工作人员自己都说,他们自己包装的自己都不想吃:
而在这家工厂生产的品牌老板却自豪地说:
当问到负责人他们的产品什么群体消费得比较多的时候,负责人说:“白领,学生。”
自信满满、理直气壮。
2
上周,我们组里有个同事离职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大家都有些不理解,他从小从县城考到上海,名校毕业,人缘好,业务能力强,总监也很器重他,把重要的财务系统权限都下放给了他,怎么突然就离职了呢,莫不是要跳槽去更好的公司?
走的前一天,大家一起吃饭,他终于和我们说明了原因。
原来,他是受不了这样加班、熬夜、吃外卖的生活了。他说,吃十几块甚至还不到十块钱的外卖,还有菜、有肉、有饭和汤,想想也不正常。
要是去超市看一下菜价、肉价,就知道这样的外卖用的都是怎样廉价违规的食材和加工方式,总不能是老板在做慈善,亏本经营吧。
在老家,他吃的肉都特别有“肉味”,很香,菜也是青翠欲滴的,而现在吃的外卖中,好像食物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它们的味道被重油、重盐、重辣掩盖了,而这些食物们被掩盖的真实味道,谁又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所以,他宁愿回老家找一份工资不高的工作,每天吃新鲜的饭菜、积极运动、陪家人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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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鸿在《出梁庄记》里面就描写过这样一段真实的违规食物加工者的口述:
“食品作假我最清楚,我做了几个月,知道一点门道。假牛肉你知道咋做的?买来死老母猪肉,一煮,一上色,就变成牛肉了。”
“熟肉那花样可多了。都是工业用盐,火硝、火碱,这是发的,发大、注水,可以加大重量。用的化学原料是石红,做肉都兑有福尔马林,不容易坏啊,往外一发,肯定要坏。”
“像肠子一类的,买来的时候是黑的,用硫酸、双氧水一泡,就变白了。你去买肠,买毛肚、海鲜,那白花花的肯定都有问题。咋可能恁白?咱在农村,又不是没见过猪肠子?可是人们喜欢那样子好看的,你真是一点门儿都没有。”
“家家后面都是一个大作坊,那真是脏得很。放几个大桶、高桶,一百多公斤肉,一点白面往里面一放,一两个小时后,用手一捏,就碎了,就像熟了一样。再稍微加工一下,上点色,就可以吃了。完全不用煮,熟了,可以吃了,你说,这是啥概念?”
“那肘子肉,把大骨头一去,打食用胶,兑点淀粉,生的时候打进去,一煮就缩到一起,看起来像是个整体。杀猪的人把坏猪肉往皮里一塞,把死猪肉兑进去。”
“一斤肘子肉能做一斤二三两。牛肉一斤能煮一斤。都是用多大的气泵,打胶打进去的。火硝淹的,蘑芋粉全是化工品,毒性太大,咱们有老乡被抓住了,拉走那一车,值二十万。化验以后,全是毒性。这些东西,都是对准火锅店的。”
“羊血都是做出来的,用血粉做的,吃着像棉花套子一样。豆腐是葡萄糖酸钠打的,石膏打出来的斤数少。”
看着一段的时候,我都要时不时地停下来深呼吸,才能看得下去。
食物变质了,人也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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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每天披星戴月、东奔西走地打拼奋斗的时候,却连吃到放心安全的食物这样基本的保障都得不到,实在是让人心寒。
如果我们的孩子从小就打假疫苗,上暴力幼儿园,吃腐烂变质的食物,住敷衍打扫的酒店,闻肮脏污染的空气,那我们的未来又有什么保障?
最后,熊培云在《西风东土:两个世界的挫折》中有这样一段话,希望给大家一些启发:
“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我们的身体如土地时刻供养着我们的灵魂,又如庙宇为我们的灵魂遮风挡雨。肉体支撑着灵魂,而灵魂却总想高于肉体,甚至为了意义与激情不惜彻底否定肉体,这不仅是一种忘恩负义,而且是自取灭亡。当精神的大树挣脱出肉身的土地,肉身便失去了意义,精神也会慢慢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