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片头动画MV暗示了整个故事情节,一个星球上有很多人,有一只小白船,白船的上面是一座大山,大山裂开掉下两个人,三小只看到了,他们坠落迷宫,后面有一大只一直在追赶他们,三小只逃啊逃啊,最终只有一只还在迷宫里,抱臂困守……
就像在暗示张东升和三个小孩的关系,因杀人事件而起,因朝阳内心困守而结果未知……
朝阳和东升,名字都很积极,但是行为却很偏激,他们俩个就像镜子,彼此相互映照,一个是已经升起的旭日,一个是刚刚出生的太阳,一个是成人,一个是孩子,一个已经手染鲜血,一个恶的还不那么明显,但是都是数学天才,都喜欢笛卡尔,都讨厌背叛,都能隐忍。
日头越大,阴影越大,而人性就藏在光影的背后,什么是人?就像《烈日灼心》中伊谷春说,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他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
有一段解读我特别喜欢,是说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唯心主义哲学,何为唯心,心之所想即事实,何为唯物,难道不是心里所想认定出来的一个理论吗?
张东升喜欢笛卡尔,自然信奉这个哲学,他内心认为自己没杀人,杀人这件事就不存在,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杀完人后还可以神情自若,流露真情实感,他就像活在自己编织的童话里。
而朱朝阳认为的背叛是他想象的,他以为父亲背叛了他,但父亲是为了堵住王瑶而录音,他以为朋友背叛了他,但从后面来看,普普没有将他见死不救的事告诉任何人,他宁愿选择相信更坏的结果,于是有意无意地做着背后推手。
他缺乏爱,因此更想要守住爱,这一点跟张东升是一样的,但张东升倾向于童话结局,最后一枪被击毙,我更愿意相信是他对朝阳的警戒和救赎,而朝阳相信现实更黑暗,于是变得冷漠,在父亲去世后,还以成绩讨好母亲,最后模糊的镜头出于自己的想象,也许他没有把事实告诉警方,而这个隐瞒有可能会为他的未来埋雷……
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他不管你能好到哪,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它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点儿脏事儿,想想可以,做出来不行,法律更像一种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修养。
法律只能管住那些将内心黑暗付诸于实践的人,像张东升,亲手实施了犯罪,却无法管住内心的黑暗,像朱朝阳,兵不血刃,借刀杀人……
关于法律与道德,可谈的就太多了,就像传统文化鼓励乐于助人,但如果袖手旁观或见死不救,顶多是道德谴责,而不会定罪量刑,谁说法律不是一种唯心的想象呢?
法律有明确界限,道德却没有明确好坏,只是一种人类达成的共识而已,而这种共识是站在大多数的立场。
就像最经典的命题,为了救一群人一定要牺牲一个人,这个人是否应该被牺牲?如果这是一个坏人,作恶多端,无恶不做,大多数会认为应当牺牲,甚至死不足惜,如果他只是个小偷罪不至死呢?又或者他是个平凡的老好人?大多数可能还是认为应当牺牲,这样的牺牲有价值好过碌碌无为或牢狱忏悔的一生,又或者他是个伟大的人?大多数可能认为伟大的人更应该有伟大的觉悟,有牺牲的立场,他们不会亲手送这个人上刑台,却可能会道德绑架,像朝阳一样成为幕后推手。
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生命生来平等,何来谁比谁尊贵?谁比谁更有价值?就像剧中说的,罪犯永远都是罪犯吗?
善恶一念,人心可以很善,严良在选择礼物的时候可以偷,最后内心的良知让他用自己的劳动去换得报酬,张东升在普普哮喘发作时,可以袖手旁观,但是还是选择送她去了医院,暴露了自己。人心可以很恶,朝阳在复制卡时给伙伴空白,自己却可能留了张底牌,在明知空白卡交给警方也没用,却故意跟严良讨要复制卡,让张东升知道复制卡的存在,唤醒沉睡的恶魔……
真正看的到的,能解决的犯罪就像感冒咳嗽一样,人们可以吃药打针逮捕它,但看不到的,内心最隐藏的角落就像病毒一样,随时可能变异爆发。
所以生命就是这么不平等,有人视生命无价,就有人视如草芥。话说回来,如果这个人真的死了,那大多数如何不是凶手,可又有谁会承认自己是凶手?他们会认为是他自愿的,他是救赎,他是成全,他是什么都好与我无关,毕竟法不责众,这种何尝不是唯心的想象?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道德只存在于和平年代。
其实,隐秘的角落,一方面在讲人性的阴暗不因年龄而有所改变,另一方面家庭教育的重责绝不仅仅只在于成绩,就像开篇,朝阳第一名,但是这个第一名没有朋友,老师请来家长谈孩子性格问题,母亲却觉得孩子只要学习好成绩好就行,父亲也是,打牌,拿孩子的成绩炫耀,用金钱奖赏,对于孩子的爱少的可怜,而结尾,朝阳又是第一名,但是父亲都家毁人亡了,他还问妈妈不为自己成绩开心吗?这时的朝阳妈妈才意识到自己孩子的冷漠,而这种冷漠放在社会上可以害死大多数。
冷漠不犯法,但是冷漠会传染,如果当街遇上抢劫,你身边只有这样冷漠的人,罪恶就会被无限助长,即使身边再多人也只是看客,无人问津,孤立无援,然后人心冷漠……
剧中关键曲子《小白船》,每逢杀人必响,仿佛成了催命曲,其背景是1924年9月,尹克荣的姐夫去世,尹克荣看见她的姐姐常在白天时,孤寂地望向天空已出现的半月,便以此为题材创作了《반달》(半月),一方面描绘了姐姐失去亲人的寂寥,一方面也暗喻痛失国土的痛苦(朝鲜此时正被日本侵占)。尹克荣曾在访问中谈到,创作《반달》的困难在于最后一句。于是他写下了“샛별이 등대란다, 길을 찾아라”,即“晨星来引路”的歌词,以表示希望永远都存在。
我想剧中引用这首曲子的目的就是告诉即使再阴暗的角落,希望永远都在。
笛卡尔之死是相信童话结局还是残忍的真相,决定权在各位看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