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世界,炙热的白天, 一处机械感的城市,街道上空无一人。这座城市拥有完备的基础设施,大型的商场,电影院,图书馆,由于人们经过几百年的进化已经极大降低了食欲,所以没有餐厅,食物,按照不同的年龄标准,健康标准,及每个人的用量多少,统一配送。高约60米的城市上空布满了不同层次的管道衍生至远方,但它们都会汇集到沙漠中的一座倒扣的碗状建筑物中,这座大楼表面是类太阳能光板,不仅仅吸收光能,还可以吸收自然界任何可利用的资源。它,永远处于工作中,而这样的建筑分布全球多处,它是人类的权力中心。
城市街道十分的干净整洁,没有人行道,一条条红色的类似于警戒线的地面管道裸露于黑色的地表外层,将居民楼与公路隔开一段距离,当你随着一阵热风缓慢地靠近这座城市,人类迟钝的耳朵会明显的听到有无数的脚在粗糙的地表上爬行,发出响亮的踏踏声。当你从城市上空飞行的麻雀视角往下看时,你会看到有史以来最多样,数量最庞大的昆虫集会,无数只昆虫在城市的马路上穿梭,一眼望去,数量最多的是蚂蚁,然后有甲壳虫,瓢虫,毛毛虫,蜈蚣等等,它们的体型普遍在0.5米左右。这时,一只蚂蚁停留在了一个商场的橱窗前,它盯着一件时髦的连衣裙看了一会,爬进了没有门的店里,找到了那件连衣裙,连衣裙悬空在橱窗的台阶上,没有任何支撑物,但它已将这件衣服所具有的极佳特色展现了出来,不用关心尺寸,任何人都合身但不一定合适。这件虚拟连衣裙让它的购买者心动不已,很快在这只蚂蚁的身后又多了好多只黑白色的蚂蚁,让我看看它的数据,一个清脆的女性声音出现在最前排蚂蚁的脑袋中,这个浑身金属的机械蚂蚁对连衣裙进行了扫描,衣服开始360度的缓慢旋转,哇,我穿上看起来不错,嗯......我要买这件,蚂蚁迅速听从了指令,扣除了一段有限的数字,并将此指令发送了出去,然后离开了橱窗,紧接着后边的蚂蚁陆续向前进行扫描,依次离开。
在大街上你会看到很多的蚂蚁井然有序的爬着,有的很快,有的很慢,有的交头接耳,像极了自然界的蚂蚁生活方式,但它们不是活的,这座城市没有真正的昆虫,除了比他们小很多倍,躲藏在暗处的几只饥寒交迫的蟑螂。
每只昆虫都是一个个体,而每种昆虫都代表不同的身份,蚂蚁是大多数人的身份,而昆虫的天敌种类却很稀少,它们不同于自然界的天敌。会飞的电子鸟,过街的老鼠,飞檐走壁的蜘蛛都是昆虫的管理者,它们监控并监督整个城市,类似于警察但又比警察更有权力,而人类被限制在了房间里,每个人类都有自己的专属昆虫,它们相当于人类的手脚,甚至是思想。城市上空的管道是一个个小型飞船的通道,是实现人类户外活动的唯一通道,无论你是生病,死亡,还是芯片更新都需要通过这个通道送到沙漠中那个碗装建筑物那里,那个建筑物极大足矣容纳整个城市的人。在那里会解决人自身的一切问题。
每个人身上从生下来都会安装一个脑部芯片用来控制机械昆虫,只有在中心,芯片更新,或者死亡的时候才会被取下来,在外面由你的意识进行行动的昆虫,它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会被监控追踪,甚至是房子中的你,所以你的昆虫必须在规定时间回到你的房子,不管它在哪里。每个人都是在中心成长的,他们在婴儿时期昆虫充当了监管人,昆虫并非是木纳的,他们有强大的算法,它们可以依据你的行为不断练习,进化,最终完全适应你,理解你,成为你的终身伙伴。中心会逐步训练你如何控制昆虫,在拥有独立意识的16岁前,你不能离开中心,鉴于芯片内部含有包罗万象的知识,不过这些知识并不储存在你的脑部,你依然需要课程学习来获取知识,芯片中有昆虫学学科,是每个人必须的学习科目,但这也会让一些人产生对真实的昆虫外观上的恐惧,所以为了避免你害怕自己的昆虫,你所看到的昆虫可能拥有非常可爱的外观,柔和且不具攻击性,因为芯片,你可以拥有极佳的身体和精神体验。在屋内你是自由的,你可以看到自己房子内的设施,你也可以通过昆虫体验外面的世界,这个城市同样有法律约束,犯了错的犯人不用去监狱,他们依然可以待在屋内,只是芯片的功能被限制从而意味着昆虫被限制了行为,它们不可以自由行动。它可能会被强制每天绕着城市周围固定的跑道奔跑不停,不能离开,不能交流。因为芯片与昆虫和中心相连,你会拥有昆虫的触感和交流方式,而中心可以切断或开启昆虫的任意功能。所以执法者鸟类,有时可以把犯罪的昆虫从地面衔起,放置在太阳最强烈的地方让罪犯本人忍受炙烤。守法公民可以关闭这类痛觉感知,但犯人往往会被中心强制开启。芯片会随着人类的死亡而关闭,这可能造成昆虫会在大街上突然不动,而你死亡的同时,中心会立即知道,你就会被家中智能送至连接的管道里,前往中心处理,很快这个房子就会有新人入住。而至于昆虫,它的神经网络会被立即切断,只留下了系统自带的最简单的只能拍照,录音,摄像等功能,它一般来不及回收就会被周围的昆虫肢解,免费获取他们之前需要购买的高级零部件来增加速度,灵活性或者更强壮。
我们新时代的公民,代维,在房间里睡了很久,他的昆虫已经很多天没有出门了,门铃响了,唤醒了他,同时也唤醒了趴在地上的顶着一张卡通微笑脸的可爱,胖乎乎的绿色毛毛虫,他下床去开门,一只有中心标志的工蚁背着一个包裹正两脚站在门口等待他来开门,工蚁动了动触角和其余的爪子然后趴在了地上,代维不知道工蚁说了什么,但他十分清楚工蚁的意思,也就没有使唤他的昆虫,工蚁背上的包裹便是他这周的食物,他叹气一声,将包裹取了下来,嫌恶的关上了门,走到摇晃的凳子前,推掉桌上的瓶瓶罐罐,和一些垃圾。他很少扔垃圾,因为垃圾分类太麻烦了,房间内的智能当然可以做这件事,但是中心希望人类依然保留些劳动的优良传统做些简单的事情。他把包裹放在桌上,打开包裹,食物的外观不怎么样,绿色的西兰花上面放着绿色的青椒与看起来有点恶心的棕色酱拌在一起,还有很多份与它看起来差不多的餐食。不过味觉淡化的他不在乎这样的事情,只要维持基本的生命特征就够了。代维因为违反了交通规则,他的昆虫多次突然掉头,急转弯,闯交通灯把其他昆虫包括他自己撞翻,他没有富足的金额去支付赔款,于是中心的交通部判他2个月监禁以及三次依照惯例的心理治疗,避免焦虑的蠢货在死前犯更大的错。他通过中心交给他的涂色任务赚钱,现在的城市不需要外部实际的体力劳动,他的工作很简单,他需要给同一类型的虚拟的商品涂上一样的颜色,并安排昆虫前往放置商品的地方的中心系统输入一串信息,虚拟商品就会被放置于货架上,他就会收到报酬,所有人通过昆虫看到彼此的虚拟形象,虚拟形象由中心录入的真人照片,真人立体数据形成,人们所购买的虚拟商品会应用在虚拟形象上,代维所进行的工作是很简单的脑力工作,当然工资没有多少,也有的人可以进行创造性的工作,比如设计裙子,这样的工作所获得的报酬自然可以获得更好的虚拟商品,和为昆虫添加新功能,新外观,也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代维在监禁期间,他和他的昆虫都不能出门,他的工作暂停,他需要每天定时学习交通法规,以及老套的心理治疗,代维从未死心接受过这一套。其余时间他通过玩简单的益智力小游戏,听听歌,或者等待他女朋友的昆虫找上门,来打发时间。他和他的女朋友是在咖啡馆相遇的,两个昆虫坐在沙发上,夕阳西下,触角对着触角,面前象征性的放着虚拟咖啡,谈情说爱。代维与女友交往5年,但见到她的实体的时间已是2年前。只有一种办法见到对方,那就是当他们确定恋爱关系,虚拟结婚,他们会被送往中心,中心不会剥夺他们享受性的自由,自然受孕,也可以试管,等孩子出生,孩子会被留在中心,父母可以选择各回各家,也可以住到一起,但由于他们在一起期间产生了一些矛盾,她认为代维这个人很无聊,现实中的他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幽默,还总是陷入抑郁,焦躁,甚至暴力,她害怕他的不可控,所以他们选择了各回各家,回家后,她依然喜欢虚拟的代维也就没有断了联系。不过这次代维被监禁,她觉得他们的关系走到了尽头。对于父母来说,他们并非完全抛弃了他们的孩子,他们每年必须向中心支付所得共同收入的30%来培养他们的孩子直到16岁,而代维总是少的那一方,如果他们离婚,中心视为他们放弃了孩子,孩子依然会被中心以基本资源只是维持温饱,待在特定的区域活动,严格执行中心规则进行有差别的抚养,将来从事的工作很大可能只是低廉简单的工作,但尽管如此还是要向中心支付所得工资的10%,为期16年。而有父母的孩子要向父母支付40%的工资同样为期16年。代维再一次听到了铃响,他打开门,这次看到的是甲壳虫,代维不知道它是哪个部门的昆虫,所以他召来自家昆虫与它交流。紧接着,代维的视线中出现了法庭,他的面前放着一张离婚协议书,他的对面坐着他面无表情的妻子,他们不会有共同财产,所以离婚很简单甚至不需要笔,只需要手持握笔姿势,签下名字即可。代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的妻子什么话都没有留给他,他只是她茫茫人海中的一个,她没必要留恋。签完字,甲壳虫冷漠地离开后,代维关上了房门,他觉得自己很累,想要洗个澡舒缓一下身心,于是他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是唯一私人的地方,必须得自己同意才能让别的东西进来,而且没有监控,很多人都死在了洗手间,中心对于生命是公平的,对于任何阶级的生命它都选择漠视,这是他们控制人口的一种被动方式,不需要什么手段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衰老问题,并为城市注入新鲜血液 ,代维此时很想待在洗手间里,这是他唯一能表达极端情绪的地方,他脱下中心统一发放的服装,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三件,且只能穿这三件。衣服是柔软的同睡衣一样有很好的舒适度,但全身是非常低调的灰色,据说没有色彩的颜色能降低人们对现实的欲望。他脱下来甩在一边,躺在浴缸中开始闭目养神,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很小的爬行声音,他的昆虫不可能进来,他睁开眼睛,声音戛然而止,他四处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他觉得是自己迷糊了,再度闭上眼睛,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这次听的很真切,因为他听到了响亮的知了声,他猛得睁开眼,一只知了跳到他眼前朝着他脑门袭来,他吓得抬手一辉,知了被拍进了水里,他看着在水中挣扎的知了,缓慢的用手指撵起了它,它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但他发现他也是金属的,他很气愤这只昆虫闯进了他的洗手间,他想要捏死它,但它感觉到手指的力度拼命的叫了起来,就像活得一样,代维惊愣了一阵 ,觉得他有话要说,就起身走到门前把他扔了出去,然后回到浴缸中,他指挥昆虫靠近知了想知道它说什么,可是昆虫什么都感应不到,因为它是只断了线的昆虫,代维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个东西出现在他家,但他也没有多想,他现在不想思考。当他洗完澡出去,知了跳到了他的脚边一动不动,代维抬起了一只脚要踩它,快要落下时它才突然弹开。代维撇了撇嘴,用穿着拖鞋的脚把它扫到墙边,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从水管里接的水喝起来,喝到一半,它看着那只又挣扎蹦到他脚边的知了,思考着,按理说这只昆虫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他不应该这么灵活才对。代维只能想到这些,常年做不用思考的事情,让他根本想不到什么可能,于是他向往常一样不为难自己。此后,这只知了就一直在他旁边跳来跳去,有时候代维恶趣味的把它拍扁,不一会它就又弹起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代维芯片的更新时间到了,他被智能放进了飞船里,前往中心,高速的行驶10分钟后代维到达了中心,代维一下飞船,10号,官方的声音想起,代维知道自己是第10个人,他找张凳子坐下,茫然的看着各种沉浸于芯片的人,操纵着他们在城市的昆虫,而他的昆虫还只能待在家里,很快就到他了,更换芯片需要麻醉,其实可以清醒的摘下,但是摘下后可会能因为不适应出现不可预见的麻烦,所以他们必须接受麻醉,麻醉过程很短暂,代维一觉醒来,也没发现有任何身体异常,但他能感知到他的芯片又添加了一些新的功能,性能也提高了,有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接触的一些权限。代维回到家中,多日后,代维走进浴室洗澡,知了偷偷钻了进去,代维在浴室洗澡,竖起膝盖,知了跳到他的膝盖上差点跌一跤,代维烦躁地想要用手驱赶它,但这时,一段录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录影记录了一个躺在病房的老人,他看到他的芯片被取出,芯片取出时需要按一个红键,表示芯片处于休眠状态而不是断网,这样可与死人芯片区分出来,只见老人端详着自己的芯片,不知老人对芯片做了什么手脚,在中心人到来前,他将芯片装了回去,然后他们仿佛聊了什么,老人愤怒的指着他们,于是中心的人按住了老人的嘴,用最原始,最简单的方式将老人闷死在了白色的枕头之下。代维虽然奇怪那个老人为什么会被杀,他隐约觉得有些问题,但是他对死亡并不害怕,尽管现如今没有人需要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杀人,但对于生死他没那么在乎。而让他更好奇的是,芯片可以自己取下来而且工具并不难弄到,中心商店就可以购买,可能人们太过沉溺于虚拟世界,导致现实生活丧失了其复杂性,中心也完全放心于人们的关注点不在于真实生活,所以没有什么提防。代维再一次开始了他的思考,经过漫长时间的发酵,一个想法突然冲进了他的大脑,一种从心底的欲望强烈的冲击他的内心,这是他从未感受到的鲜活,他无法忽略这种感受。他觉得自己疯了,他觉得如果他不摘下芯片,他就会死,他极度地想要感受真实的世界,一个老人手里拿着芯片的图像,像兴奋剂一样让他夜不能寐,他不善于思考,但他感觉到一种危险正向他靠近,他很不安,他需要一个计划来减少这种不安,让他的欲望变得安全些。
两个月后,代维恢复了自由,他开始不经意的购买能卸下芯片的工具,他没有直接让昆虫去买,而是通过购买其他东西与工具放在一起寄过来,中心允许公民购买实物做些小玩意,实物均由中心生产,在中心他们有工厂,而制造这些的人,则是犯重型的罪犯,他们的芯片被开启了痛觉感知能力,经常受罚,他们必须付出最底层的体力劳动,昆虫在槽厩里像畜牲一样被机器人鞭挞,尖叫却从人类口中发出,一个罪犯蜷缩在地上,独自打滚,滑稽的求饶着,眼中的痛苦比憎恨更深一些。 代维间接的获取了取下芯片的所有工具,他把他们堆在浴室里,打开水龙头,放着激烈的音乐,他学着录影的手法,慢慢地拿小刀划开皮肤,腥红的血,漫流至下巴,芯片在耳朵后面,他没有老人那么熟练,能凭手感找到封闭的口子,把它轻而易举地取出来。他磨蹭了好一会,终于触摸到了芯片,吃痛地把它小心翼翼的拉出来,按下休眠开关,摘掉了自己的微型芯片,放在洗手台上,打开了水龙头,洗了好几遍脸,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虽然与虚拟形象差不多,但是最近他长了一些胡子,瘦削的脸,颧骨突出,脸颊下陷,显得有些撂倒,他用疲惫的眼睛仔细的端详了一阵,他很喜欢这个形象,虚拟形象总是很精神。此时正趴在门口,顶着浴巾等待他的昆虫,在关掉芯片的一瞬间失去了活力,跌倒在地,浴巾滑落在地下。智能还在外面,知了仿佛有计划似的,开始采取它的行动,它在智能面前蹦呀蹦,转移智能的注意力将他引到别的房间,代维感到周围一片寂静,他仿佛感受到了来自真实世界的一切触感,尽管周围都是他熟悉的空气和光滑的瓷砖,他赤身裸体走出浴室,第一次看到了自己昆虫的真面目,这个日夜与他相伴的毛毛虫是个被放大了几十倍,每个细节都清晰可见,有黑色绒毛和长长触角,獠牙外露的骇人蚂蚁。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他盯着它很久,腿抑制不住的发抖,他突然觉得它非常恶心,残忍的不去看它,好一会,他费力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跨过它,走到客厅窗前,慢慢伸手触摸窗帘然后死死拽住,他闭上眼睛,咽了口唾沫,紧接着他猛地打开窗帘,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看到外面成千上百的昆虫,在他的窗前穿梭。他内心的震惊久久无法平静,这时有昆虫从窗户望过来,他立即拉上了窗帘,他双腿打颤在原地蹲了很久,精神随着纷杂的脚步声极尽崩溃,最后他一脚踏碎了他的昆虫,冲了出去,外面阳光普照,他跨过警戒线,停在自家门口的路中央,许多昆虫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一米八多的庞然大物,纷纷停了下来,代维看着它们,它们看着代维,突然它们向代维聚拢,试图用触角去碰触他,一只触角碰到代维的小腿,代维像触电一样大叫一声将它甩了出去,昆虫们后退了一点,触角对触角仿佛在交流什么。不一会,被甩出去的昆虫翻过身来,爬入它的群体,告诉昆虫们从他身上什么都收不到,于是它们又向前来,开始拉扯他,先是轻微试探,然后剧烈起来,尽管它们的主人确确实实看到一个人类出现在大街上,但是没人愿意相信并思考他是同类,以为是新出的已死的昆虫。代维不知所措,真实的痛感从腿部传来,他开始逃跑,他在街上狂奔着,跳着,踩碎了很多昆虫,他发现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他很高大,昆虫们不堪一击,此刻他自由的感受外面的阳光,但他尽量小幅度的呼吸,因为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不适的金属味,闻多了有一种呕吐感。他能感受到心的狂跳,他喜欢这种感觉,让人死去都愿意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当他体力不支跪在地上时,他的手抚上心脏,依然能感受那份欣喜。这时一道道的门从里向外膨的的打开,一个个类似于在槽厩中服役的机器人,从居民房冲了出来,他们将还没有吓回家的昆虫驱赶回房子里,几个机器人冷酷地将代维架着带回他的住所,代维没有力气反抗,他绝望的大笑着,泪水充盈着他的眼眶,滚滚流下,他真希望离开这个世界让他拥有此刻的真实。代维被安置在飞船里送回了中心,而那个在地上打滚的犯人终于巧合的成功自杀了,法规规定中心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那个死人的工位将迎来一位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