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靠近你,所以臭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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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老话“远交近攻”,用在待人处事上,大概讲的就是对关系疏远的人要联络,对关系亲近的人要攻击。这似乎是个悖论,但仔细想想,生活中处处可见。小品《相亲》中,马丫问:“什么叫傻样”,徐老蔫答:“这还不懂,搞过对象的人都知道,一般情况下,说出傻样这个词,那就百分之八十了”。久别重逢的铁哥们和好闺密,见了面往往就是“恶语相向”、“拳脚相加”,却丝毫掩饰不住内心放肆的喜悦和由衷的幸福。曾几何时,不经意间发现儿子长成小伙子模样,看到他在兴趣爱好上表现优异,看到他调皮捣蛋之后熟睡的样子,作为父亲的自己,最解渴的一句就是,“这个臭小子”,而每每此时眼角都不争气的湿润起来。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表达爱的时候恶狠狠的才过瘾,而在互相伤害的时候却往往披着温情的外衣,不管怎样,这就是我们本来的样子,我们是时间与空间、本能与文明交织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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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交往

就像需要阳光、空气和水一样,我们也需要与人交往。这大概有集体无意识的存在,在丛林年代,我们的祖先要规避黑暗和洪水猛兽的威胁,他们彼此需要,抱团取暖,“同仇敌忾”,才能存活下去,这是生存的一种本能反应。

从个体角度看,人是关系的产物,又在关系中滋养和成长,那是我们的精神食粮。越在发展的早期,需求越明显而紧迫。在生命的最初,婴幼儿需要妈妈的触摸、拥抱、喂养、耳鬓厮磨,在妈妈爱的眼神里感受自己的存在。如果长时间没有大人照料,很可能会精神崩溃甚至自体解体。随着身心的发育和成长,我们建立了更丰富的社会关系,爸爸,兄弟姐妹,老师同学,领导同事等等融入我们的生活。这其中,跟母亲的关系最为重要,她是关系的起点也是心的归宿。我们成长的轨迹,虽然是从融合走向分离,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终其一生都走在回家的路上,试图去寻回母亲全然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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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需要距离

就像皮肤是人类与自然的物理边界一样,每个人也有区别于他人的心理边界。一个简单例子,当一群人涌进一部电梯时,每个人都会感到局促不安,会不由自主的放低说话的声音或者停止说话,甚至呼吸和举止都会有所收敛。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舒适的人际距离,当距离太近时,心理边界可能被突破,失去安全感。

当然人际距离太远也会造成恐慌,因为相比于人际距离太近时的“短兵相接”,人际距离太远会造成边界不清的模糊感和对未知的恐惧,这可能也是“远交”的原因之一。而且,每个个体在人际之间的舒适距离是不同的,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情境,不同的身心状态以及不同的成长背景、地域文化都会有所区别。

生活中很多“虽近犹远”或者“虽远犹近”现象也凸显了人际关系的复杂性。一个时时处处相敬如宾、客客气气的人,会让人不舒服,仿佛在周到得体的笑容背后,有一张阴冷的面孔,在一本正经的提示你,“我不伤害你,你也别靠近我”。而相反,一个总是“看你不顺眼”的人,倒可能是真心实意看重你、在关键时刻为你挺身而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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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本一体

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攻击性,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一书中,以群体的视角彰显出来。他说,“群体中的个人不再是他自己,他变成了一个不受自己意志支配的玩偶。孤立的他可能是个有教养的人,但在群体中他却变成了野蛮人——即一个行为受本能支配的动物,他表现的身不由己,残暴而狂热。”一个平时温文尔雅的人,很可能在群体中满血复活,成为攻城拔寨的急先锋。“团体中的‘孱弱者’总是会成为大家憎恨和投射的靶心”,大概就是我们生活中说的“受气包”吧,这无关乎他们是否善良友好,如果一个团体成员心智化程度低,缺乏成熟稳定的人格功能,在工作生活中缺乏灵活性和适应性,往往会成为人心攻伐中的对象,成为其他人安放焦虑、获得安全感的“替罪羊”。

但攻击性只是人性的一面,我们更愿意相信人性善恶兼具、爱恨并存,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相伴相随,相生相克。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在即将押赴刑场执行死刑时,在年迈母亲面前的深情一跪,也让我们看到了他内心被蒙蔽的良知。人类的性爱,在象征层面,也是爱欲与攻击的交融、施虐受虐的欢愉,男人在爱欲中确认存在感和征服欲,而女人则体味着被需要和吞噬一切的能力。也许,“爱恨交织”,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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