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一)

从小到大,她都是人群的中心。农村家庭把孩子能说会道当做聪明的象征,有了这个鼓励,她经常是母亲说一句她十句话等着。而我每每遇到母亲的训斥总是羞愧得找不到任何话回答。

她成绩优异,性格外向,踢毽跳绳都是一把好手。长辈们经常对她称赞有加,夸她大方能干。而我总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背后,小手拉扯着她的衣角,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没有自我的。长辈们会把我姐当做我们家女儿的代表,提到的夸到的也是我姐姐的名字,偶尔会为了礼貌起见,顺带着我的小名。但是敏感自卑的我还是会听出语气的不同来。

活在她的阴影下,即使我的成绩超过了很多人但也是那么不足道哉。约定俗成的是我的外貌,我的性格我的成绩都要被别人压过一头被母亲不经意提及甚至比较。

我出生就是一个错误。生了姐姐后,母亲就立马投入了生儿子的超生游击队,东躲西藏的几个月后生下了我。我是十月二号出生的,祖国母亲生日的后一日。不是我幸运,恰是我的不幸。因为计划办查得紧,只得挑个公休假日去医院走后门打催产针把七个月的我提前娩出来。

“你投胎的时候走得太快,把丁丁都给走掉了。”“你是我花了七千块钱买来的。”七千块是交给计划办的生育罚金。我妈妈经常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小时候,姐姐扎的是辫子,我剔的是平头;姐姐穿的是裙子,我穿的衬衫牛仔裤。我不喜欢自己被打扮成男孩子,被认作男孩子。可是总被母亲以我像爸爸,长得像男人的理由驳回去。就这样,我和姐姐走出去在外人面前给她营造了一个“儿女双全”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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