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乡野走来|听,万物自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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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是一个巨大的音乐库,随时可以听到万物的交响曲,天上有燕子的呢喃,地下有蟋蟀的“轰鸣”,宁静的乡野里,如果拥有一时的兴致去听,成为一种快乐的享受。

你甚至不知,植物也有抽节成长的声音。

下雨天,庄稼咕咚咕咚的喝水的声音,更是让人感到非常的神奇。

从小在庄稼地里长大,年复一年的春种秋收,和田野时令有着亲密无间的亲近感,我喜欢在广阔的田野中劳作,即便是坐在田间地头,听庄稼垄里小昆虫爬动的“嚓嚓”声音,都让人心情愉悦,那时候,你会发现,你是它们中的一员,在聆听它们的声音,身在其中,人也变得耳聪目明起来,能够听得到往常听不见的声音,能够看得到往常看不见的细微风景。

儿时的我,经常会坐在自家的田间地头,望着一陇一陇的庄稼,最多时候是棉田,棉花比较高,尤其是炎炎夏日里,一陇一陇的棉花中间,有阴凉的通道,虽然这些阴凉不能给人带来凉爽半分,但没有太阳照射的地方,总会要比别的地方要清爽一些,所以经过长时间的暴晒之后,总想着钻到棉花丛中,待到在棉花丛中安静下来,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精彩的小小乐园:

一只胖胖的蟾蜍在棉花下面的叶子地下,眯着眼睛呼呼的喘息,肚子随着喘息一胀一缩,家乡因为它的长相过于丑陋,没有青蛙那么水灵俊俏,而叫它为癞蛤蟆。自小在田野中受过的教育,知道这个外表并不好看的小家伙,其实是庄稼地里的良师益友,它在睡醒之后,可以很精神的吃掉各种农作物都很惧怕的天敌——飞蛾啊,蚜虫啊等等,所以也就不以貌取蛙了。

平日里的青蛙和癞蛤蟆都是很安静的,每当大雨将至时,才会在村子的沟渠旁听见蛙声一片,仿佛是大雨来之前的空去过于沉闷,抑或是长久的干旱,让这些蛤蟆们也期盼着有一场甘霖来到,所以表现的比人类还要欢畅,也是凭借着蛙声的大小,人们可以评判出雨水的大小,早先村子里还有荷塘时,每次雨过天晴,雨水留下的水珠在荷叶上滚动,有一两只青蛙会坐在浮在水面上的荷叶上,“呜哇”的叫着,此起彼伏的声音,仿佛是一场盛宴正在上演。

很多时候,在田间劳作的人们能够在炎炎夏日里迎来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雨。这时候,人往往是跑不过风雨的,远远的看着黑黑的一片,贪活计的人总想多做一些,而前后不过数分钟时间,就可以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向自己压顶过来,伴随着“哗哗”声。有过田野经验的人会有这个意识,当大雨来临时,先是能够听到声音的,随之而来的是突然的凉爽,声音和凉爽之气都会在雨水来临之前告知,只不过这时的告知已经为时已晚,一旦听到“雨声”,人再撒丫子跑,也跑不过风雨的,只有就近找一个地方避雨,如果找不到,忽来一阵雨后便是阳光普照,衣服也会很快晒干,不耽误继续干活。

乡野之人结实,这样的风雨已经司空见惯,也无所谓淋病了或者感冒了,仿佛人也如着田间的植物,需要这样一阵风雨的浸润,才能更茁壮的成长,乡亲们黝黑发亮的肤色,诠释着肌体的健康,他们本身也成为自然的一部分,相信会受到自然母亲的宠爱。

即便是大雨将至,也是充满着活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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