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忆
我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我的家乡是位于皖中小城的某个山村。
家乡“桐城”被称为“文都”,清朝时期“桐城派”文化曾雄霸文坛200余年,都说这里水土好,很滋养人。
我一直以出生“桐城”而自豪。长大后我在某杂志上看到一句话,哈佛大学以比尔盖茨和洛克菲勒为骄傲,他们俩也会以哈佛大学为傲吗?答案未知的,因为他们都从这里提前退学了。
如今我想,桐城会知道我吗?我不过是桐城千千万万儿女中的一员。
在年少时,我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能远离家乡,无比羡慕从家乡走向大城市的人,只要是离开就好,我希望自己将来也能越走越远。
随着年岁渐长,人事变迁,内心真正成熟后。突然发现很多人都有过逃离家乡的念头,是认为自己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与爱。以为远方才是最美好的,才能满足自己想要的一切。因而忽略了自己身边的风景,我们期望达到的远方何尝不是别人也曾厌倦的家乡。
如今发现最美的还是家乡,哪里也比不上它。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年龄越大,越更爱家乡。
家乡是每个人的根,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出生地有着最深最浓的情结。
我每年回去做清明,上腊坟。以前奶奶在世时,回去稍多点。总有些小孩是不认识的,直到老人们说起,他爸是某某,我才恍然大悟,哦,再看看是有点像他爸……
家里的房屋三叔在住,奶奶的几间老土坯房大伯在住。大伯大妈这些年,从安庆回到老家定居,种几块田地,养养鸡鸭,这就是叶落归根吧!他们骨子里到底是热爱农村,我未来会不会也这样。
最近时常会梦见小时候村庄的模样,我的家门面朝东,可以看到日出,童年里曾盯着那红红的落日一点点地变化,觉得太阳真是神奇,朦胧中感受宇宙天空的无穷魅力。
家对面是一片片田野,叶枯草荣,四季更替,可以看到农人在上面劳作,他们常年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紧邻家边的是一个小池塘,塘里的水从没清澈过,鸭和鹅在里水面快活地游来游去。每到傍晚时分,门口的几家人会赶自家的鸭,嘎嘎,嘎嘎。一群鸭子往回走,预示着一天的时光快结束了。
那时,最开心的事就是夏天在水里捡鸭蛋,随着气温的骤升,下游灌溉需要放水,池塘里的水会越来越浅,我打着光脚沿塘边走一圈,若看到水里出一个白色鸭蛋的影子,就会欢呼雀跃,轻轻地走近它,好似怕它突然跑了,再快速地捡起,兴奋得如获至宝。
塘里水深时,我和小伙伴们把作业本中间的书订折成鱼钩的形状,把家里补衣服用的线穿起来,在沟里挖蚯蚓作为鱼饵,趴在塘边的石头上钓鱼,认真虔诚。几小时下来就得几个小鱼苗,却异常开心,真是钓胜于鱼。
有次我趴在石头上钓鱼,不小心栽倒进鱼塘,扑通一声落进水里,不会游泳的我,只知道拼命把两手臂乱打,两脚乱蹬,边叫边喊,发小燕子急得哭,一阵风吹来,刚好把我往岸边刮,燕子拽住我拉上岸,想想自己命挺大,幸好没被沉入水底,人一直是漂浮状态。
那些童年的顽皮和小确幸,都是内心最本真的快乐 。
我家右边是一个小山坡,有很多块菜园地和旱地。人们种花生,种红薯、种绿豆,各种应季农作物。有人家为防止鸟和畜性浪费庄稼,扎个小假人插在地里,用竹子或树枝做起来的小木架,给它带上个破草帽,胳膊上套着旧衣袖,脖上系个红色塑料袋,风吹着它的袖子,飘带,真是有模有样。活脱脱像是一个保卫领土的战士,
在无眠的夜里,常想起我的母亲终年劳作,早出晚归,从来没有穿一件好衣,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一天,繁重的农活压得她喘不过气,还受尽冷眼,上哪都是低人一等的卑微姿态。
而今老家人再也没有像过去那么劳累,土地流转,都是由专业大户统一承包,小块块的地,大家都不愿种,有的就荒在那里。
人们去离家不远的小厂或者工地上班,毕竟农业产值实在是太低,选择性价比高的工作是人之常情。想想过去一尺多的田埂都不会浪费,上半年种黄豆,下半年种萝卜,人走过去都非常勉强,时常两家为争夺田埂界限而吵架。
曾经生活的片段常会出现在我的睡梦里,挖野菜,摘野葡萄,捡枣子,去山上拾茅草菇,吃映山红花,打毛栗,摘野柿子等。山村生活有几多劳累,同时也有很多欢乐。
田地,菜园地,水稻,棉花,小麦等农作物,我都曾亲身播种收获过。
莫言曾说过:一个人无论写了多少作品,他的作品都是对童年的记忆,他所有的作品就是一个个人的自传。因此童年记忆在作家的创作中是很重要的。
假如未来我能出写好一点的作品,我想那一定是和农村息息相关的。我终是个农民的孩子。
于4月24日碎碎念
作者,齐帆齐。市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自媒体人,自由写作者。公众号(齐帆齐微刊)后台回复:投稿 写作 电子书均有惊喜。
掌阅、当当、微博认证作者,新华访谈网签约作者。多平台人气作者。文章曾发《人民网》《哲思》《皖江在线》《女友》杂志报刊等。新书《追梦路上,让灵魂发光》已经全国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