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人间百态——小小说（31）

小小说，篇幅短小，韵味悠长；人间百态，嬉笑怒骂皆有情由。

《一道白虹》，作者蔡楠，选自《2021年中国小小说精选》，秦佣主编。

荆轲刺秦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我们对荆轲这个义士赞赏有加，说他是心怀家国大义的英雄。在刺秦事件️，一个叫秦舞阳的燕国勇士成了和英雄荆轲形成鲜明对比的坏事草包。

本篇小说，作者以秦舞阳的角色讲述刺秦的前因，为秦舞阳这个被定为燕国草包的名声正名。

故事开端（1），讲述秦舞阳杀人被抓关进蓟城牢狱的事实，同时，燕国太子丹也来到这里了，我们都知道，他们终将相遇。

故事发展（2——16），讲述燕国太子丹让秦舞阳协助荆轲刺秦的经过。在燕太子进来前，第2段插叙秦舞阳的家庭背景。秦舞阳爷爷秦开是燕国上将，这是秦舞阳没有因杀人而被立即咔嚓的原因。

接下来，作者详细记叙燕国太子让秦舞阳去协助刺秦的经过。用了三招，第一招，用死罪威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秦舞阳以祖父是功臣力争，说太子不敢杀他。第二招，燕国太子否认不敢杀，顺势提出让秦舞阳帮他做事的要求，秦舞阳以回家为由拒绝，太子丹以燕国面临被秦所灭的事实相告。第三招，太子丹采用激将法，说秦舞阳这个燕国勇士是燕国草包。最终，秦舞阳答应了。

故事高潮（17——27），讲述刺秦路上的变故。在这一部分里，故事高潮有三次浪。

第一浪（17——20），当然是名场面，易水送别。

第二浪（21），是小说作者重点表现的，叙述秦舞阳来到秦都的所见所闻，以及他思想转变的原因。首先秦舞阳见到了传说中嬴政，作者用了“虎口、日角、大目、隆鼻、威武雄壮。”来描述，8字描写，4字形容，嬴政让他心里产生了奇异而颤动的感觉。其次，作者描写秦舞阳一路见闻，通过对比看透历史秘密。路上，战火烽烟、田园荒芜、民生多艰；秦国多国朝拜、商贾云集、百姓安居、士气高涨，秦国一统天下已是大势所趋。最后，秦舞阳决定刺杀秦王是逆流而上，这是燕国的一隅之利，太子丹的一己之私。于是，秦舞阳决定顺势而为，要阻止荆轲刺秦。

这一浪是关键，是历史记载中找不出的细浪。

第三浪（22——27），秦舞阳在大殿上脸色泛白，双腿抖动，手捧装有樊淤期头颅的匣子掉了，引起秦国大臣注意，当然，后面的故事就人尽皆知了。只是，在事发后，秦舞阳居然有一种释放般的轻松，这也是在历史记载中找不到的细节。

故事结局（28——34），那是千百年后，秦舞阳再来补叙故事的结尾。刺秦失败后，他乘乱逃走了，从此隐姓埋名，历史也忘记了他的细节，大家盛赞荆轲，说他确实就是一个燕国草包。多年后，秦舞阳的后代秦晓阳参加西部大开发，临走时从祖坟里挖出竹简，带给秦都区政府，上面是秦舞阳的手书，记载了秦王在荆轲事件中逃过一劫的原因，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才六合统一、千古一帝。秦舞阳的灵魂恢复了安宁。

说说故事细节

1.关于人物描写

本篇小说，有两次人物描写，第一次是秦舞阳，第二次是嬴政。

第一段里，狱卒不相信秦舞阳是一个杀人犯，毕竟他是十三岁的孩子，他这次没有被咔嚓，是爷爷秦开的面子。第二段，自说家门，揭示自己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小孩的原因，作者用了一句话，燕国的风沙和战火，已经把我催熟成七尺有余的男子汉了。这两处的叙述和描写，既交代了故事发生的背景，又刻画了秦舞阳的在外形象，又暗示了人们对战争的厌恶，为后文秦舞阳到秦都后心理转变埋下伏笔。

第二次关于嬴政描写，就用了12个字，8个用来描写，4个用来形容，勾勒了一个雄霸天下的君王形象。

2.关于秦舞阳的脸色

在叙述中，作者说秦舞阳天生就脸色泛白，被燕太子匕首相逼，它泛白；即使在被太子丹嘲笑燕国草包时，虽然很激动生气，但还是泛白，这些都是天生如此，只不过白得让人不易发觉。在秦王殿上，秦舞阳为了阻止荆轲，他憋住气血，主动让自己脸色发白，而且要白得让人看见，他成功了。秦舞阳为了阻止刺秦，连脸色的都用上了。

3.关于题目中的白虹

在古代，有大事发生，上天都会有异象，这篇小说也有，那就是天空的白虹，在文中出现了两次。

第一次出现在易水送别时，天空有一道白虹横贯易水上空，荆轲不明白为什么？第二次出现在文末，秦舞阳手书竹简出土后，向后人表明了心迹时，这时候的白虹是绚丽的。

自然景观的解读，与当事人的立场相关。第一次出现白虹，是在风沙天气，秦舞阳疑惑。风沙天气，不是真实的风沙天气，它象征战争风雨，燕太子逆流而上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白虹是不美的，让人理解不了的。第二次出现，经过历史洗礼，事实证明，秦舞阳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白虹横跨秦都与燕国，那不是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又是什么呢？

白虹还是要从历史大局来看，天空是天下的天空，不是那个人或者哪一片区域的天空，一隅之利一人之私都是不可取的。

放眼当下，人类命运共同体也需要这样的一片白虹，人们可不要把白虹看成是自家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