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殖力惊人的菜豆象

法布尔是法国人,对于法国人来说,菜豆象应该是生物入侵者。因为直到17世纪以前,“菜豆”这个词在法国还并不为人所知,而且更主要的证据是:“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有菜豆受到昆虫科中任何一种抢劫者,特别是受到专爱侵犯豆科植物的象虫的侵略的。”连法国农民都说:“先生,您要知道,菜豆里是从不长虫的。它是受到上帝赐福的一种豆子,象虫不敢伤害它的。”

法布尔并不相信这一说法。他的猜想是:

同土豆和玉米一样,菜豆是新大陆的一件礼物。它来到我们这里时没有昆虫伴随,它的合乎规定的开发者被留在了当地。而在我们这儿的田野里,它遇到了另外一些吃豆粒的昆虫,可这些昆虫又不认识它,所以便对它不屑一顾了。

法布尔通过各方面的资料证明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他同时预言:“如果说我们的田间地头没有喜爱这种豆子的昆虫,那么新大陆却有它的爱好者。通过商业交易,某一天总会有这么一两袋生虫的菜豆给我们把它带来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事实正是如此。当一位朋友听说法布尔在寻找菜豆里的虫子的时候,他从罗讷河口地区的马雅内寄来了一斗受到严重虫蛀的菜豆,豆子们千疮百孔,简直成了海绵。这些豆子里蠕动着难以数计的一种象虫,小得就像小扁豆中的小象虫。

这种可恶的虫子给马雅内地区带来了严重的灾害,把菜豆毁坏得所剩无几,主妇们几乎没有菜豆用来煮食。可是这罪魁祸首的习性、活动情况,谁也不清楚,于是请求法布尔赶紧研究一下这恶贯满盈的小虫,恰好法布尔正遍寻此虫不得。

它们也像豌豆象等象虫科昆虫一样把卵产在豆荚上吗?法布尔通过一次次地实验,终于发现:

鲜嫩的菜豆并非它们之所爱。与豌豆象相反,菜豆象不愿把自己的孩子们托付给不是自然成熟和因干燥而变硬的豆荚;它不屑于在我的苗圃上停留,因为它在那儿找不到它所需要的食物。 那么它到底需要些什么呢?它需要老的、硬的、掉在地上像石头子儿似的嘭嘭响的豆子。

从实验的结果来看,菜豆象主要吃的是农民存入谷仓的豆子,它喜欢定居在谷堆上那种又暗又静的环境中。看来,它不仅是农民的敌人,更是储粮商们的心腹之患。

菜豆象们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一粒菜豆上就会住上一大家子,常常有二十来个,三四代同堂。它们把菜豆吃到只剩下一个空壳,惨不忍睹。这一点和豌豆象是极不相同的,豌豆象在一枚豌豆上只有一只,它只吃掉为自己挖掘狭小的孵化室必须弄掉的物质,其余部分完好无损,并不影响豌豆的发芽和食用。而菜豆象糟蹋过的菜豆,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壳,连猪都不吃。

菜豆象的繁殖能力更是惊人的。

菜豆象妈妈产卵是非常随意的,对产卵的地点不做任何选择。它甚至会把卵一堆堆地产在玉米、咖啡、蓖麻等种子上,要知道,这些种子根本就不适合它的宝宝吃,所以这些菜豆象宝宝很快就死去了。菜豆象妈妈产卵时的粗枝大叶比豌豆象妈妈更甚。

但是多数的新生儿顽强地活下来了,只要卵下在菜豆荚上,无论在哪里,新生儿都能找到自己的侵入点,进入到菜豆中。卵五天就孵化出来了,幼虫在菜豆的坚硬表皮上钻孔,钻好后就钻入洞中。五个星期后,它长大成为成虫再爬出洞来。

菜豆象的快速发育成长使它一年能有好几代,我就见过四代。另外,单单一对夫妇便给我提供了八十个孩子。我们就只按一半来统计,因为夫妇双方是两个人,我是按两个性别的等量加以计算的。那么,到了年底,这第一对夫妻所生之后代就将是四十的四次方,那么幼虫时期的菜豆象总数就是五百多万只。这么一个强大的军团要糟蹋掉多大一堆菜豆呀!

不过,了解了菜豆象的生活习性之后,对它们进行一场歼灭战并非难事。既然它以收回谷仓里的干燥豆类为食,那么在田间地头是很难对付它的。当它跟着晒好的豆子进入谷仓后,就进入人类的包围圈了,只要用农药喷洒,很容易就把它们除得干干净净。


写在《昆虫记》外:

由于菜豆象对储藏的食用豆类有着严重的危害,现在已经成为世界性分布的检疫性害虫。我国也将它列为对外检疫昆虫类危害性害虫,严防该虫从境外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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