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聊天]语文课堂:文本生活化与生活文本化(陈年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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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本”与“生活”是不可割裂的。文本生活化与生活文本化,是构建语文课堂生命化的重要方式。

[关键词]文本生活化  生活文本化  课堂生命化

语文课堂,主要围绕“文本”和“生活”两个课程载体,通过师生的教学活动,完成载体之间的意义转换和融通,实现文本的生活价值和生活的文本意义,从而提升学生的语文综合素养,“让生命在教育中诗意地生活”。

“文本”是一种静态的、非在场的语言符号系统,只有通过解读才能进入鲜活的生命形态;“生活”主要指导学生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是作为文本解读的凭藉和归宿。“文本”与“生活”是不可割裂的。离开生活,文本就成为死文本,课堂就成为死课堂;游离文本,生活就失迷失方向,课堂就徒具空壳。

文本生活化与生活文本化,是“文本”和“生活”之间通往彼此意义世界的桥梁,意义指向恰好相反,是构建语文课堂生命化的重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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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生活化

语文课堂倡导将“文本”化为“生活”,即文本生活化。

学生已有的生活经验和认知结构,与文本的开放系统之间相互作用了,才能完成文本的第二次创作。现代解读理论认为,文本的意义不是先有的或确定的,而是读者在期待视野的基础上,通过还原和填补、探源和汇聚、颠覆和重建、借鉴和反拨等对话方式来参与阅读,确定文本意义。不能引生活这泓水入文本,真正实现学生的自我意义建构是不可想象的。当然,学生阅读文本的同时,其实也开拓了自己生活的疆域,过“另一种生活”,进而丰富了自己生活的内涵。

文本生活化,功夫全在这“化”字上。“化”,主要是指老师引导学生在易误处、空白处、两难处等地方,这些地方最需要老师的帮助和指导——主要是智慧地引发起学生的生活经验并畅通地融合文本;“化”,好比触电,形象、鲜活、强烈,能触及学生的灵魂;生活化了的文本,转变为学生再次文本阅读的生活,从而实现文本与生活之间的诗意循环。

贺铸的《横塘路》首句“凌波不过横塘路”的“凌波”,似乎并不难理解,何况课本上有注释,说是“形容丽人步履轻盈之态”。但何以知道“步履轻盈”呢?学生回答不上来,因为文本与生活之间还没有贯通。“凌波”这个词源自哪儿?学生们马上发现课本上有答案:语出《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并有学生马上联系到武侠小说《天龙八部》里段誉的功夫。我追问“凌波微步”是哪派的武功,学生齐答逍遥派。我再问学过有关逍遥的课文,学生马上答是庄子《逍遥游》。我说,飘逸轻盈,这正是道家追求的精神境界啊。学生茅塞顿开。我追问不舍,你从“微步”︈缓缓行走)怎么感受到“轻盈”呢?这下学生一下子联系到—三寸金莲”。丽人那种婀娜娉婷的走态,那种曼妙的身材,那种姣好的容颜,都一一呈现眼偍了。我再问,丽人气质如何?自有学生在“莲”字见其高雅脱俗。

一个平平常常的“凌波”,层层“化”在学生的阅读积累和生活经验中,产生了新奇深刻的陌生化效果,并相信学生会在生活中会诗愍地运用这个词。

文本要㔟活化,要力避只见“生活”,游离“文本”的做法,否刘,即不见了“文本”,“生活”也会泯灭。“生活”是基于“文本”的唤醒和激发学生生活经验的生活。

曾听一位年轻女教师讲闻一多的《发现》,发现她像刘和珍一样“始终微笑着”“很和蔼”,特别是她竟用渗着笑意的声音朗诵:“我来了,我喊一声,迸着血泪……”。同时发现,学生们也都始终“含着笑”聆听、交流。评课时,发现大家竟皆为师生的“微笑”折服,赞捧整节课是多么和谐而融洽。文本的表情是“迸着血泪”,岂容用“始终微笑着”的所谓生活表情来分裂、扭曲?

并非所有的文本都能生活化,甚至文本意义在学生生活世界中是难以找到参照和对应,其间巨大的距离感和陌生感,使得文本与生活割裂开来。王开岭在《古典之殇》一文中写道:“一边是秃山童岭、雀兽绝迹,一边是‘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脆音朗朗;一边是泉涸池干,枯禾赤野,一边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的一遍遍抄写;一边是暴尘浊日、黄沙漫卷,一边却勒令孩子体味‘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盛况……何等艰远何等难为的遥想啊!”我们可以靠想像力,但是,想像力源于生活,想像力当下普遍低下,恰恰是因为生活的贫乏狭隘。从这个意义上说,不断增强学生生活的广度、力度、深度以及厚度,是文本生活化的郍大课题,也是新课程改革的内在要求。

总之,“文本”与“生活”起摩擦,是语文课堀生成之源。把“文本”攞在学生“生活—的磁力线里转动,便能通出教育的电敁,射出光,放出热,发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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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文本化

学生的生活世界,零乱多样,个体差异很大,蕴藏癀丰富的教育价值,是取之不尽的课程资源。作为课程建设的参与者,师生需鳞选、整合这些资源,以赋予其课程意义。正是源于这种生活课程化的“生活语文化”,以“语文学习的外延和生活的外延相等”为信条,践行的是“大语文教育观”。

生活文本化,是生活语文化的重要内容。具体到语文课堂,其生活包括作为学生文本解读的静态生活背景,也包括即时发生的动态课堂生活。相应地,生活文本化,既指将学生“过去”的生活形诸文字,也指将“现在”的生活视为解读的对象。相比较而言,后者比前者更易于被忽视,更富于机智。

生活文本化,需要遵从课程意义和课堂教学目标的要求,不能将生活凭空楔入。同时,要“化”得巧妙,信手拈来,时机恰当,灵动机智。当然,有些内容是可以预设准备的,而有的则突如其来,师生更需机智地契合教育情境来“即兴创作”。

笔者曾在语文课上引导学生评讲作文《生活的境界》,正板书时,发现一只小虫子在我高举的手边,缘着黑板若有所思地点来点去,憨乎乎如“学垂纶”的“蓬头稚子”,背后传来许多学生由衷的畅笑。我说,看,我写的字散发着芳香呢。小超同学马上辩解说,那分明是从厕所飞来的一只苍蝇。这话惹得芳颜蹙:分明是一只小蜜蜂,是映红了我们教室的窗外的紫荆花引来的。小超同学争辩说,那真是苍蝇,我在第一排,看得真真的。马上有同学“批判”他说,语文课要有诗意,有语文味儿,即便是只苍蝇,此时此境,在我们的眼里,它也应荣升为蜜蜂。但马上有众同学反驳了,如果明明是苍蝇,偏说是蜜蜂,那不是自欺欺人?我参与争论说,假设那真是苍蝇,开始看时,那确是苍蝇,但我细看细想,觉它可爱,看它就是蜜蜂,结果我心里充盈着诗意的美感,而不是呕感——这就叫艺术,一种虚假的真实。学生似懂非懂。我“趁火打劫”,说,“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看来,在我这位参禅人来说,苍蝇飞升为蜜蜂但不能再还原为苍蝇,我这“生活的境界”毕竟还差了一层哲道啊。众生闻言,莞尔而笑。

笔者努力将这则课堂生活“化”为教学文本,从而更好地达成教学目标;课后,笔者又及时将这一际遇与思考写成文字,张贴在教室供学生阅读,又使生活文本化更进一层。

课堂生活“化”为文本的基本方式,除了视为解读对象外,还可供师生写作。对教师进行教学设计、教育反思以及提升教研水平,都有很好地帮助,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引导学生从自己活生生的现实中,发掘心动的素材以品味或反思,进而提高语文的综合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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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生命化

无论是文本生活化,还是生活文本化,虽然逻辑方向上正好相反,看似矛盾,但却是辩证统一的,即共同指向——课程视界下的课堂生命化。

课堂生命化,强调学生灵魂的在场,关注学生自身的个性、价值、需求以及学习的主体地位,是指向学生的自我实现,而不是以知识和能力为追求取向,指向学生之外的东西。语文课堂的生命化,则主要通过文本与生活在学生的精神世界里相互作用,以关注生命,尊重生命,生成生命化的东西,从而促进生命的成长。

需要说明的是,实现语文课程的生命化,实现文本与生活的意义的诗意流动,必须以语文课程为视界,否则就易于随意、无序而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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