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35）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自己杀了人。我始终都还清晰的记得当时梦中的那种绝望感，简直比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还要痛苦。梦里的场景依然还是很是荒诞，一会儿是在一栋水上的大楼里，我们都带着枪，在里头抢劫杀人，而突然间，我不知为何又站在一座堤坝上，最为可怕的是：堤坝似乎是在一个一望无际的水中央，依旧还是如此的绝望。虽然这是我对自己梦境的描写，可是我知道，我的描述是完全无法触及到梦境的真实的。然而，我想，也许卡夫卡可以，他能以他卡夫卡的方式将其描绘在文字里头。

卡夫卡，作为一个一辈子都只是业余作家的人来说，却给欧洲的文学带来了一场巨变，他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而看完了他的中短篇小说集，我也隐约地感受到了他的文字的独特魅力。他的文字魅力并不是在于文字的华丽的本身，而是在于他独特的精神世界。是的，卡夫卡文字背后是一个高深的精神层面。在孤独的世界里去探索人类灵魂中最本质的孤独。这或许是为何他的文字能够引起世界波的原因了。他以荒诞的方式描写着他内心的孤独，而这种方式就算是在不同的地域，在不同的人文环境当中，都一样可以表现出来。就犹如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组成人类世界的主体，本质上无非就是那几样：阳光，空气，水，而他似乎将这种孤独转化成了阳光，空气，水，让全世界任何角落里的文明都能接受到，感知到其中的孤独。这，或许就是他的文字的魅力所在了。

再说一说我对卡夫卡的理解。我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一个观点：大抵是说一位伟大的诗人在描写一朵花开放的时候会仿佛自身真的化成了一朵花。那么，诗的美，便是花的美，诗人的语言就是花本身的语言。这样的诗歌你说伟大不伟大？对于卡夫卡的小说，我觉得似乎也可以用类似于这样的观点来类比。他在写小说的时候，似乎也就真的将自己完全置身其中了。他的名篇《变形记》中，他似乎就真的把自己化成了一只甲虫，同时又兼顾着自己人性上的特点。他在写那台怪异的机器的时候，他仿佛就真的看到了那台机器，而在他描述那个地洞时，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地洞的挖掘者...这样的事例在他的中短篇小说集当中还有许多。卡夫卡将自己化成了小说中的情况与一般的作家不一样。一般的作家只能用想象来形容，而卡夫卡则可以说是真的在用自己的灵魂去转化成小说中的情境，然后跌入到那种情境中去感受。因此，他才能如此详尽准确地描写小说中的不同角色的不同心里。《变形记》如是，《地洞》如是！

卡夫卡也是纯粹的，也只有有着纯粹的艺术信仰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也只有他这样纯粹的人才会在自己36岁的时候依然还是会因为自己对这个社会的恐惧而不愿结婚。他是真的将自己的灵魂完全交给了艺术之神，所以他才能有着可以超越时代且引领时代变革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