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小院子

    老家的小院子  老哥花几千块买了屋后几分地,围围整整成了一个院子,一个真正的院子,它是老哥的仓库、是父亲的小菜园、也是孩子们的乐园。


      农村的院子跟城市别墅的院子有着天壤之别。我看过很多别墅的院子,里面无非就是种各种花卉、修个凉亭、砌个水池、布个假山或者摆满盆景,当然有泳池的别墅院子我到现在还是没见过。

    农村的院子肯定也有花不过更多的是各种野花:荠菜花、蒲公英、婆婆纳、紫堇、油菜花等白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红色的、蓝色的。这些野花一株株、一簇簇的,他们钻出墙缝、顶开碎石、占领土堆、爬到房顶。没人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安的家,也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装扮小院的。所有的盛开、所有的芬芳、所有的美丽仿佛只是一夜之间或是一阵风一场雨后的事。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大家都是熟视无睹。  小院里的花永远都不可能是主角,甚至跑龙套也算不上。“爸爸、什么时候回老家啊?我要去爷爷的小院里喂鸡”。从小到大我们带着小奕青东南西北走过祖国大好河山,但每次放假她总是对回老家喂鸡念念不忘。


      在孩子眼中爷爷院里的的那些芦花鸡、大黄鸡、小白鸡、黑母鸡以及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都是她的好玩伴。小奕青3岁时候迷上了《卡梅利多》从此走进了小鸡的世界,经常把自己幻想成是一只小公鸡。待在城里“鸽子笼”的她也只能是拿个乒乓球放在屁股下当作鸡蛋来孵,虽是童趣也是无奈。可回到老家、回到爷爷的小院,乖宝宝就变成了野孩子。左手一捧谷、右手一把小青菜,和小姐姐一起学着奶奶唤鸡的样子:“咯……咯……咯咯”。满院的鸡怀着激动、喜悦的心情慢慢的围拢过来。“这是哪个熊孩子?”“不知道啊”“管她呢,有吃的就好”,可还没等到它们啄到一粒谷、叨到一根菜,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所有的鸡都不约而同地撒腿扇翅——跑,“咯咯咯,不得了了,熊孩子要抓我们了。” “咯咯咯,她是小坏蛋。” “咯咯咯,太吓人了,她要吃我们啊。”于是小院里热闹了起来,那些鸡没头没脑的乱串、乱转、乱飞、乱叫。有的草上飞、有的施展开了凌波微步、有得打起了醉八仙、有的高亢吟唱、有的饶舌说唱。鸡跑的快、孩子追的欢,不知所措的鸭子慌慌忙忙跳进小水坑里“呱呱呱”大声抗议。鸡飞鸭叫孩子跑的场面逗得爷爷奶奶放下抹布、丢掉锄头站在厨房窗口乐呵呵的指挥着。老婆则在2楼露台上一边用手机拍视频一边提醒着:“小心鸡屎,小心棍子,小心撞头”。一般这样的场景会持续30分钟直到鸡累了、孩子跑不动了。偶而会有一只不走运的鸡被孩子们摁住,拧着翅膀抱出小院,孩子们在它腿上系一根长长的绳子,牵着四处巡游,女儿美其名曰:遛鸡,但更多的时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很小的时候,抓不到鸡的女儿会钻到鸡舍里面占领这些鸡宝的老巢,还会把自己当作小鸡仔,长大后按她的说法:“我才不那么幼稚呢,钻鸡舍,那么脏,我要收鸡蛋”。  每天早晨天刚刚亮大哥家的二妞就来敲窗户“陈奕青收鸡蛋去”,早就穿好衣服被妈妈劝再睡一会的女儿,刚刚还哼哼唧唧的立马就像收到了军令,再也躺不住了一个翻身就下了床,“爸爸,姐姐找我了”鞋来不及穿好,人已经箭一样射了出去。不出几分钟楼下就会传来小院大合唱。

      秋天,女儿总会央求我跟她一起摘柿子,爷爷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国庆前后树上就会挂满了红彤彤的“小灯笼”,沉甸甸压的柿树都弯了腰。从结果子开始这些柿子就引来了许多小鸟的觊觎,它们成群的飞进小院,就像辛勤老农每天巡视自己的农作物一样,又像卫士每天巡逻保卫自己的果实一样。我很喜欢这红红火火的景象,而孩子们则对这些甜掉牙的柿子垂涎三尺。没成熟的柿子需要用苹果来捂,熟透的柿子直接就可以吃,两三个吃完,孩子的鼻子、嘴巴、手上都是果肉果汁。很多年前我们一家挤在镇上一个老房里也没有院子,柿子上市的时候,母亲只要去菜市,总会捎带几个柿子回来放在菜篮子里,等我们翻。因为从小我的火气大,而柿子凉性可去火,小时候吃完柿子我就会在墙上蹭嘴,树上擦手不像现在的孩子,先纸巾再湿巾。

写于2019年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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