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一)

          六零年代末人,农村娃,一晃人生已经过去了大半,每每脑海中浮现童年时候的回忆就想记录下来,可惜也只能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只能想起来什么写什么,时间排列肯定还有前后颠倒,毕竟这都是几十年前记忆中的回忆了……

        有记忆的就是大概也是我上了一年级以后的事情,那时候到处墙上都是标语,大多都是毛主席语录,沟边用土堆着“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口头喊着打倒“四人帮”,到处都是批斗声,大人说什么小孩子学什么,现在想想那时候有些话是不对的,现在是不能说的;农村孩子记忆最深刻的当然还是地里干活、沟里摸鱼捉虾的事情,说起摸鱼捉虾我还要先说说上海下放学生,模糊的记忆中也不知道上海下放学生是什么时候到我们庄的,就能记住他们下沟摸田螺(我们都叫乌喽头子)然后用锤子或老虎钳子把田螺尾巴敲或剪掉后煮熟用嘴吸,我们农村先前都是把田螺肉用缝衣针挑出来再炒熟吃的,所以感觉比较新奇,记忆也就深刻,还有那时候好像提什么割资本主义小尾巴,小商小贩做点生意都是偷偷摸摸的,上海下放学生好像就是管这个事情的,他们可以没收小商贩们的所有东西,我就是亲眼看到过,街边卖花生的都是弄一点点摆放出来,卖完了再去把藏起来的储备的弄一点出来继续卖,长大后才知道上海下放学生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也还是孩子,他们只是响应了毛主席“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年轻人应该到那里去,你们会大有作为的”号召,应该说他们带来的先进文化对当时落后的农村生产还是有帮助的,最起码后来到处都成立了农场,我们村的就叫无期农场,建在一个河坝上(就是我以前写过的《家乡的小河》那个河坝),上海那边送来了很多缝纫机和布料,那时候年龄小也记不住他们加工什么,就知道他们裁剪下的边角布料是好东西,谁能弄点都是宝贝,拿回家里剪成三角形再兑在一起逢成花花绿绿的大块布料做枕头布或小孩棉马甲外套,我的记忆中我们家就有好几个枕头是用这种布做的,当时我和我弟拿碎布可能有优势,我现在想想可能是那时候我爸在城里工作,那些下放学生到城里办事可能要用到我爸,所以他们对我们家的孩子就有所偏爱,大白兔奶糖我第一次也是从下放学生那里知道并吃上的……今天就回忆到这里,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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