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

等风呼啸而过。熄灯的火。

回忆在岁月之上泛起清波，什么在陨落。         

                                                          -------题记

  长高的小树，寻不到熄灭的萤火；盛开的花朵，等着嘈杂的蜂。把庄严的孤独打破。成长，一如岁月无情地打磨，又一如生命地盛开，一旦绽放，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我不知道，那些曾经绽放的花朵，有没有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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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没有星星，只有一点点惨淡的月光能照在窗上。

  又刷完一套试卷，做好错题记录，看看表还有几分钟10点，我开始清理杂乱的课桌，把那一大堆试卷分一下类，然而我忽然停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小本子，天空一样的蓝，在浑浊燥热的空气中倔强地散发着残樱的香气。

  那是我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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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依然开着，那专属于夜的冷风肆意地吹着我的头发，吹散那暗蓝色的纸上久积的灰尘，一时光影与灰烬交织，支离破碎的回忆，一下子又重临于我心头。

  当初同样是在这般清冷的夜，我却不是在逼仄的教室之中，而是一人在天台之上，冥想抑或狂嚎。这座城的孤独，仿佛一曲渺远的钢琴独奏，越过一个个倦怠的灵魂，飘进我心里，掷地有声。

  在那朦胧的月华与稀疏的星光之下，我看到亦真亦幻的景恍如断梦，所有的绚丽灿如烟火，倏而又光熄人散，只剩下呛人的灰烬与刺骨的冷与孤独。而我即在雾中，映着惨淡的星光，用几句苍白的诗句兼以几阙无力的短词，草草完成一场无奈的祭奠。

  那时我多像个守夜人，梦呓着，孤独着，也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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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整，铃声极精确的响了，每天都一样。而我也像往常一样，背上书包回家。而我的诗依旧躺在课桌一个有灰尘的角落里，怀想着它的夜。

  明天是什么日子？我不知道，只知道明天又会有早晚自习，成堆试卷，倦怠的夜。

  也许，我们每天扎在书中朦胧的眼睛，都错过一天天不会重来的黎明。

                   

  我们终将用拼搏的血雨浇灌出绚丽的花来，然后结果，然后凋落，让这世界曾经美过。像所有人设想的一样，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过着平淡的生活。

  可我当初写的诗，早已丟了，散了，再也找不到了。

  可曾经那些有星光的夜，有咆哮的时光，早已灰了，暗了。再也回不去了

  可在这曦光里，我有看到，叶在抽泣，蜗牛在舔泪迹。

  当初我伫立在晨曦，看过光的利刃划破夜的帷幕，知道那个真正的世界是怎样被戴上那辉煌的面具。

  无力让诗吟响在夜空，无心任桌前交错觥筹，我只有几篇，无法朗诵的泪与晚秋，我只能边念边看它们，被风吹走，被雨打皱，再回不到，当初残月低罥，稀星微闪，夜漫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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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我在大风之上追着风筝，如今我握风筝线的手是否满是伤痕？

  曾经我对夜轻轻诉说的约定，是否能在世界上长出一片，不会落泪的森林。

  我不知道，一如我不知道那些凋零的花朵，有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