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教师很难做研究?要重视演绎法的训练!

要成为高效能的教师,或者专业性很强的教师,基本的学习和工作方法,就是研究与审辨

这一点都不神秘。举个例子,你要备一个单元的课,就要做知识研究、教学研究和练习研究。你要通过一定数量的资料梳理,弄清楚本单元的知识问题,教什么?如何分解?教到什么程度为止?弄清楚本单元的教学问题,如何教?怎么设计程序?弄清楚本单元的练习问题,怎么设计习题?怎么确保习题的效度和信度,确保练习效率?可能的错误会来自哪里?如何反馈和处理?久之,就形成了程序和经验,形成了专业路径和专业判断,效率就提升了。

但实际的情况是——

我们不知道要找什么资料;

我们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资料;

我们不知道怎么对资料进行加工处理;

我们不知道怎么把处理后的结果融入到教学中去。

结果可能是,搜集了一大堆的资料,最终的课堂也可能花团锦簇,但是,却缺乏穿透力。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们始终在本能地使用归纳的方法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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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普遍的情况是,教师的研究,更像是织一件百衲衣。我们从不同的专家,不同的名师那里,收集了大量的华丽的碎片,一点一点地想盖起我们的城市,结果,却是一座没有特色的农贸市场。

演绎法为什么是重要的?

因为相对于归纳法,演绎法更重视逻辑。而逻辑就像骨架,能够有力且合宜地,将归纳法所利用的事实组织起来。同时,也能够给归纳法以指引,即应该去哪里,搜集怎样的事实。

归纳法和演绎法,是两种相反相成的思考和研究方法。

归纳法寻求的是成功的事实或经验,而演绎法寻求的是内在逻辑或规律。假如你要上一篇寓言,归纳法会问,有哪些关于寓言的知识可以使用?有哪些名师上过这篇寓言,可以供我借鉴?而演绎法则会问,寓言的本质是什么?寓言是如何产生的?我们今天为什么要学习寓言?

归纳法寻求的是有价值的经验,然后聚合起来;演绎法寻求的是底层逻辑,然后从底层逻辑出发进行寻找资源,辨析和组织资源。

归纳法往往是这样提问的:

有哪些教育孩子/学生的成功经验?

有哪些优质的课堂实录可供借鉴?

演绎法往往是这样提问的:

一个孩子/学生何以成功?或:发展的本质是什么?

怎样的课才算一堂好课?或:一节好课的核心要素是什么?

归纳法往往关注的是实然,即实际上有哪些可以借鉴的经验;演绎法往往关注的是应然,即一件事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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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绎法为什么是重要的?

因为当我们在讲到专业经验的时候,其核心,就是经验的形式化。“形式化”是专业的核心特征,它包含了底层逻辑,专业大厦的结构方式,以及基本规律。

没有演绎法对底层逻辑和结构的梳理,归纳法得到了经验,往往难以形成有效的结构化的整体,而是许多碎片的聚合体。其中有有效的部分,也有无效的部分,更有大量相互冲突的部分。只有演绎法,才能从根本观念出发,对这些碎片化的经验进行审辨和排列,使经验有效地秩序化。

如果你对于要做的事,基于演绎法,有一个应然的理解,那么,你就知道应该如何寻求事实以及组织事实。否则,你将陷于资料的汪洋大海,而缺乏必要的判断力。甚至于,你都会对放在眼前的重要事实视而不见。一个常见的问题是,在文科教学方面,我们常常更关心“怎么教”,而不是“教什么”,缺乏课程论上的澄清,让我们对首要且严重的知识问题视而不见,却执迷于设计细节。而演绎法的追问,则可能帮我们发现盲区,并及时弥补缺陷。

只有演绎法和归纳法结合起来,并且,以演绎法为指引,教师的研究才能走向专业与深邃,才能够建立起经验的大厦,而不是一地鸡毛。毕竟,真正的专业的经验,本身就意味着知识的结构化,条件化,并且,不断地从简单走向复杂,再从复杂回归简单。如此反复,人才能在知识面前获得自由。

困难的是,演绎法对思维品质的要求很高,对训练的要求很高,确实要求有足够的自觉,有形而上的追问,包括有价值维度的追问。如果只注重解决眼前的问题,而不愿意持续地追问,一直追问到意义与目的,追问到本质与源起,那么,就很难本质地把握一门学科,或者全部的教育专业领域。

为什么要读一些理论?

为什么要读一些哲学?

原因就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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