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居

我从下衣摆捏起一只蟑螂,

对它说早安

它客气异常,伸出七八只手跟我握手

嘿,你好

早晨的空气让你愉悦吗

厨房的残肴可还尽兴吗

我知道你是个淘气的孩子,

可能否暂住玩耍

跟我说会儿悄悄话

我于是把它拳入手心

你来自哪里,可见过初盛的山茶花

你爱过人吗,那恨过吗

你快乐过吗,懊恼过吗

一个人不快乐,两个人却热衷伤害对方,有吗

生活的棱刺你困扰过吗

长夜的辗转你无望过吗

你,看得到未来的你吗

不,我不能问你的

不,我不要你的回答

那么,到此为止吧

该送你上路了——嘎嘣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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