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洞庭的惊蛰

如果说“雨水”让草木萌动,那么“惊蛰”的雷声,则唤醒了蛰伏的昆虫,让花和鸟也都欢快起来了。

整个正月到现在,不得不蛰居于这座紧邻南洞庭湖的小城,正月里疫情似严冬冰雪,而自己也确实像一只蛰伏不出的小虫。从来没有在一个陌生的江南住这么久,便有了不少发现。

立春刚过,便时常有春雷滚滚,正如战车隆隆驶过。每每是傍晚响雷过后,便是一夜春雨。往往天明时就渐渐雨住了。但有时也有些任性似的,连绵一两天,街巷空旷,地面潮湿,微风湿凉,感觉有些清冷。

一直在北方生活的我颇有些惊异于雷声之早,春雨之频了。黄河流域一向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而在这沅澧之汇,洞庭之畔的地方,春雨简直何止便宜,似乎不要钱一样。雨水节气不但是货真价实,还有买有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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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我这个蛰居的“昆虫”也总算被春雷惊起,可以下楼四处走走了。雨水第三候是“草木萌动”,虽然这里草木经冬不凋,但新萌芽也是蠢蠢欲动。一周多前去湖边看,湖畔的柳树早已鹅黄,菜花一片金黄,玉兰花也半开了,像是羊脂玉雕琢的酒杯。再去看时,已经是盛开了,仿佛满树的展翅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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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前一天,杏花春雨停了,又去湖边走动。蓼叶湖边看到了盛开的贴梗海棠,略略暗深红色花瓣叠在一起,感觉厚厚的,像蜡做的一样。紫叶李也开的艳,蜜蜂在花簇里面嗡嗡的留恋着,紫叶李透着浅浅淡淡的红。回来后看照片一下子想到老杜《江畔独步寻花》中的那句“可爱深红爱浅红”。

贴梗海棠 2020-03-05.jpeg
紫叶李 2020-03-05.jpeg

在湖边村庄的路边草丛中,还看到了新奇的植物---泽漆。不算高,矮矮的,每一株都撑出5支伞柄,柄上又分出三、四支,挤挤挨挨的张开了叶片,一簇一簇的。中间不知道是叶子还是花,打着卷卷,绿色要淡一些,偏黄。像是小馄饨,精巧细致。看上出可爱极了,特别是沁人心脾的绿色,有层次,又那么清新,充满生机。我用形色查了才知道这可爱的植物的名字:泽漆,也叫做五凤花,五朵云,五灯头草,猫眼草,都很好听了。

泽漆 2020-03-05.jpeg

绕着湖边,菜畦,油菜花,湖水,扁舟,色彩清丽,一派江南水乡,心情也如春色一样,朗润明亮起来,轻快起来了。橄榄树老师说:自然万物闻雷而惊醒,但对于人却不必然。人只有“觉”——对生命有了真正的觉知,才能真正醒来。 “惊”,只是生命苏醒的条件;“觉”,是选择,才是领悟。惊觉之间,便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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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高深了。不管怎么样,惊蛰了,多出来走走,感受生机和春色,觉察万物与自己生命中生生不息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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