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但我还能喝

帕雷森斯摘下他的眼镜,镜架朝上反置在桌上,闭上眼睛,双手扶额做沉思状。荷官发完最后三张牌,转身拍了拍帕雷森斯的肩膀,“还能来吗?”

“来来来,我还没赢够呢。”帕雷森斯挤出一点笑容,伴随着感冒的一阵鼻息,他抓起牌。接受了中年危机诊断,还顺带被微信运动嘲弄的帕雷森斯现在寓情于赌,在他所不了解的概率与运气中横冲直撞,享受着每次抓牌对于王炸和四条二渴求的快感,要我说四条二挺适合帕雷森斯的,毕竟二嘛。

“打牌有时候就像我们的人生,不是有鸡汤说嘛,人改变不了我们抓的牌,牌好牌烂天注定,结果好坏靠打拼,比如我们可以将手中的牌尽可能好地,尽可能豪迈地打出去。”帕雷森斯左手把着牌,右手在调换手牌的顺序,瞄了一眼对面两个不喝酒的牌友的表情,“对三。”

但帕雷森斯一直想的问题不是“怎么打好牌”,而是怎么抓好牌;他今天赴牌局前求神拜佛,只是为了能多两张二,他上次烧了几炷香,只是希望能多一张A。的确记牌算牌很重要,但抓牌的运气更重要。

他捧起一杯伏特加,但没拿稳,酒精洒了他满手掌。一旁的朋友劝他别喝,但帕雷森斯死命坚持:“我醉了,但我还能喝!”因为他没有醉,但是身体有点不适。

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只记得有几个人把他从房间里抬了出来,送进黑色长箱型车中,那部车开向下雪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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