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人间味

皆是人间味

（城中小明高考作文习作）

        物性有异，水是水味，盐是盐味，但人性有常。此常量，应是人集聚于社群，抛去高矮胖瘦、形体肤色，不仅五官眉眼大抵一致，连服食、发音、习惯连同信仰几近一致，皆是社会的产出品。

        普通人跟着社会跑，反观离去社会，所谓的“个人”， 总有一二特出者，不按照既定的赛道跑。你往东跑，我往西跑，你信基督，我拜佛陀，且是差异，甚有怪异者，说前人未说过的话，做前人未做过的事，而恰恰那些个性表现，对传统和沿袭产生质疑和叛逆的，都对人类历史作出了深刻的改变。你看冒天下之大不韪者，如先民中取火的普氏、焚灭的哥氏到现代社会纵情演说的路氏，举私力造方舟飞天的马氏，皆是如此。倘若一代一代无意义的模仿复制，势必不会助推族群前行，而文明世界依旧处于混沌中。

        社会的进化，在巨大的试错基数上往往归咎于千万分之一的怪物，看来异人异见，牺牲名誉、性命而做，在当下看来是错事和坏事却未必。个人的成功，即便仅仅占千万分之一，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就是社群进化、社会进步的因由。一切发明福祉，都是由个人一点点改良而成功的。

        人道主义者史怀哲说过，“人不能只为他自己而活，我们必须认识的所有生命都是珍贵的，而我们合所有的生活结合在一起，这样的神知指引了我们心灵和宇宙的关系”。讲的是集体与外在的合一，是建立在机理中是要兼容个体的变量。反而言之，如果视异人和变量为洪水猛兽加以清除，以社群之力搞思想的大一统、言行的大一统，无外乎止步不前直至退化消亡。另一面，剧作《国家公敌》里的那个医生气愤不过众人撒谎还被撕破裤子，得出名句“出去争真理，不必穿裤子”。想来真有奋斗精神，保持特立独行的人在强逼之下不妥协、不退缩，作为普通人，我们要改良社会，就是要学习不要裤子的精神，而非“卫道者”的附庸。

        理当宽容，无论水味、盐味，皆是人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