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哈代的小说《苔丝》,讲述了“被嫌弃的苔丝的一生”。
苔丝出身贫寒的小商贩家庭,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的父亲得知自己的先祖是赫赫有名的骑士德伯维尔之家,“祖上曾经阔过”的感觉让夫妻二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在了解到另一个乡村有个富裕的本家之后,杜伯维尔太太决定要苔丝上门“打秋风”,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被那家的公子看中,这样一家人就能吃穿不愁了。
之所以有如此想法,原因之一是苔丝的“美貌”,她此时只有16岁,但身材和容貌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美,如同一颗诱人的水蜜桃。此外,杜伯维尔太太是一个头脑简单又爱慕虚荣的人,对贵族之家的想象过于片面,忽略了潜在的风险。
谁知,正是这个决定却把苔丝推进了绝望的深渊。苔丝的纯洁与美貌吸引了杜伯维尔家独子——阿利克的注意,他利用苔丝对家庭的责任感,在猎苑中骗奸了她。
几周后,苔丝离开阿利克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更不幸的是,这个柔弱的孩子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苔丝再次离开家到奶牛场打工,在那里,她遇到了安琪儿·克莱尔:一个牧师家的儿子,偏偏一心要做农民。两个心灵相惜的年轻人迅速相爱,不顾家人的反对在教堂里结了婚。
就在新婚当晚,两人各自剖白过往,安琪儿曾经在伦敦和一位年长女性有染,苔丝表示自己完全谅解。然而,苔丝的自白却让安琪儿陷入了精神崩溃的境地,他无法忍受自己一直认为纯洁无暇的妻子,竟然有那样不堪的过去。
苔丝和安琪儿犯过相似的“错误” ,安琪儿可以轻易地原谅自己,却无法容忍对方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这种不对等的关系,是维多利亚时代道德观念的一个体现。当时的人们对于女性的贞节有着很高的要求,男子却要宽松得多。
于是,安琪儿逃走了,他去了巴西,让苔丝回家守候,等到他决定自己可以接受苔丝的过去,两人再恢复正常的夫妻关系。
短暂回家之后,苔丝开始游走在各处农场工作,繁重的体力劳作带来的收入,没有改变她那个岌岌可危的家庭。父亲去世,租的房屋被收回,一家人只能露宿室外。
曾经侮辱过苔丝的阿利克再次出现,用照顾苔丝家人为筹码,让苔丝做了他的笼中金丝鸟。直到有一天,安琪儿从美洲回来找到苔丝时,苔丝一脸木然“太晚了”。
在故事的结尾,苔丝用一把切肉刀结束了阿利克的生命,她和安琪儿过了十几天亡命鸳鸯的生活之后,被警察缉捕,最终被送上了绞刑架。
托马斯·哈代的《苔丝》还有一个副标题:一个纯洁女人的一生。这个题目曾经引起巨大的争议,因为很多人认为,苔丝被阿利克侮辱后,她的肉体已经被毁灭,不再是纯洁的象征。
然而,托马斯·哈代却让我们看到,一个人的“纯洁”并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重要的是心灵的纯净。苔丝因为家境糟糕被凌辱,这是她的无奈,而非主动之选。她对安琪儿的忠诚和“可以为他去死”的爱意,足以让安琪儿自行惭秽。
因此,自始至终,苔丝都是纯洁的,她的悲剧命运更让这种美增添了一层凄婉的色彩。
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却因为自己的容颜一再被损害、被抛弃。这是一个特殊时代造就的悲剧,也是对冷酷人世的无奈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