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像一条河永不回头—一位平凡女性的写实传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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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物质生活非常的匮乏,农事劳作也很辛苦,但童年的我们很快乐。

上杨坑,地处边远大山,没有通电,没有任何现代化设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象一个原始村落,但它依旧是我们的乐土

晒谷场,是村里唯一是水泥地的地方。那时没有电视,更没有手机,在晴朗的夏日夜晚,村里小孩扔下饭碗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晒谷场上去玩。

丢手绢,捉迷藏,老鹰抓小鸡......其中“拍电”游戏特别有意思,孩子分成两个队,先互相抓人,如抓到其中一个队的队员,就把“俘虏”围在防守的中央,他的队友就要攻进来救“俘虏”,只要俘虏的队友,能接触并拍一下他的手,  就“通电”了,人就算营救成功了,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追逐抓俘虏。

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晒谷场的孩子会全部加入进来,分成两个大阵营,进攻、防守、追逐、呐喊声响彻整个村落,一直玩到深夜,不知疲倦。大人们想来揪住孩子耳朵回去睡觉,但孩子们满场乱跑,就是抓不住。

夜深了,该回家了。别急,还有一个保留节目没玩呢!

从晒谷场到家,我们要经过一户人家,户主叫陈能,是从湖南来的外乡人,在下杨坑安家落户十几年了,还是讲一口湖南话。

陈能趁夜深了,行人稀少了,躲在他家门前一块石板上冲澡。坑里人哪有为洗澡盖一间屋的,都凑合在屋后角落里洗洗就得了。偏偏陈能家门前这块石板非常重,陈能叫了好几个小伙子帮忙,都没能搬到屋后去,但石板又太适合冲澡了,一盆水从头往下浇,泥点子溅不到身上。没办法,陈能只有在门前洗澡了,当然趁夜深人静的时候。

夏日炎炎,村里老少男性都习惯赤身,只穿一条短裤,赤条条地在农田劳作,在烈日下暴晒,所以全身上下晒得黝黑,当然有一个部位还是白的一一短裤遮住的地方。

陈能脱光衣服在洗澡,月光下全身黑,只见屁股明晃晃地一块白,孩子们有的拿着泥巴,有的拿着细细的竹竿,蹑手蹑脚地靠近石板。

拿竹竿的一把戳在陈能白花花的屁股上,转身就逃,其余小孩子,冲上去把泥巴抹在他的白屁股上,那团白花花,顿时变成“黑乎乎”了!

陈能用水桶挡住唯一要挡的地方,嘴里骂着“这群小豺狗!”作势要追打我们,孩子们一边跑着,一边喊着“陈白屁股”“陈白屁股”,一哄而散了。

快要到自己家了,在转角处看到了父亲,还在夜的深处等着我们,父亲没有责怪我们贪玩,拉着脸只说了一句“快去睡!”我和姐姐,大气不敢出,灰溜溜地爬上床。

在5岁之前,我对父亲是没有印象的,因为父亲大多数时间是在田里忙活,为一家老小刨食。

在我还小的时候,邻居们喜欢逗我玩,叫我模仿老太太走路,模仿老头子走路,我模仿得惟妙惟肖,众人都大笑起来。我抬头看到父亲穿着蓑衣,刚才田地回来,驻足在窗外看我,他也笑了,这很少有。于是我表演得更起劲了,希望父亲能多看我,夸我聪明。自此,开始对父亲有印象了,就从父亲对我一个肯定的笑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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